尚涓少年时代是一颗娟秀可怜的豆芽菜,现在长开了,五官轮廓硬朗Jing致,肩膀瘦削且宽,任谁也不会把他错认成女孩。
? 但他依然保留了一些少年时代的特质,皮肤水水白白的,一头弯曲的长发及耳,还是很瘦,立在那里像是一棵松柏。
? 我好奇的摸了摸他的脸蛋儿,撵撵他的头发,有些浮夸的打趣他:“哇!这就是号称价值亿万保险,迷倒亿万少女的脸蛋儿?!”
? 尚博希哈哈大笑,问我:“好看吗?”
? “好看!”
? 尚博希的脸平滑白皙配上立体的骨相一点点显可爱的胶原蛋白,头发是那种很大的波浪卷,漂亮的像俊朗版的洋娃娃。
? 尚博希边笑边揽着我走到庭院里说:“脸抹了水儿ru,头发是造型师给烫的!”
? 我便和他一起哈哈笑。
? 此时天色微亮,有点像小学语文课本说的那种…唔…鱼肚白。我和尚涓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毛茸茸的毯子,面前只有两杯热茶放在矮桌上,灯火微微泛着暖光。
? 我居然品出一丝儿温馨来。
? 尚博希手里拿着个本子翻,时不时还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 “怎么不睡觉?”我问。
? “睡不着”,他把椅子搬过来靠着我的,声音有些恹恹的:“闭上眼睛总能看见以前的事儿。”
? 我伸手去揉他的头发,鼻腔里鼓鼓胀胀的,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 尚涓遭受暴力的时候我可能在和同学打闹,也可能在喝着饮料看电视。
? 他的苦难对我来说不甚痛痒,也无关紧要。
? 但那些伤疤横贯了他的整段成长,甚至伴随他的青年时代。
? 尚博希把手里的本子放下,身子贴过来头靠着我,反过来捏捏我的手,他的声音柔和的像夜晚的夜莺:“但是你知道吗,云以煦?我依然很开心能遇到你。”
? 我把头稍微侧过来一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我总以少年尚涓是全世界最后一朵白莲花为借口,他受气受伤,好像都是理所应当,但我无法在自欺欺人。
? 我总高高在上,施暴者暴力他,而我拯救他,多么动人的桥段。救赎者随时抽身,留他一个人继续被痛苦填没,还要假惺惺地说一句:恶心的是他们,不是你。
? 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意识到我是一个自私,恶心的人。或许从我选择袖手旁观那一刻开始,我就和那些打他骂他的施暴者一样,没有区别。
? “对不起”,我的眼泪流到脸颊上,被凌晨的风吹过,留下一点点刺痛。
? 尚博希晃了晃脑袋说:“人更应该活着当下不是吗?比如你现在,就应该立马睡觉。”
? 尚博希的手盖在我眼睛上,我猜他修长的手指应该沾了一手shi凉,但他什么也没说,就像他也没问我为什么半夜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富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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