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脱不下来,祈安修明白了他的意思,把自己外套脱掉扔给儿子,“快给家悦披上!”
祈乐之擦了一把眼泪,先拿爸爸的外套给何家悦披著,可何家悦的下体还裸露著。他四下看看,从床上抱起毛毯,把浑身冰凉的何家悦紧紧包起来。
姚日轩扶著何爸爸,祈安修抱起了何太太,无声的退出了这间房。
林英杰这才叫了起来,“阿豪,死了吗?快叫人来啊!送老子上医院!”
何爸爸走在最後,闻声忽地回过头来,用一种非常奇特的眼神看了看林英杰,又看了看现在才从地上爬起来的林英豪,好象要把他们俩的模样刻在心里似的。
林家兄弟不怕人家跟他比凶比狠比拽比酷,可唯有何爸爸的那种眼神却看得他们毛骨悚然。好象是吃惯了羊的狼突然有一天发现,羊也长出了尖锐嗜血的獠牙,想要把他们一寸一寸撕裂一般。
“看什麽看?”林英豪首先沈不住气,色厉内茬的叫嚷著。
何爸爸深深的再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回过头去,佝偻著背摇摇晃晃的被姚日轩扶著出去了。
电话当然还是打给了邹建明,他以前供职的那间私人医院,七八年前那个院长就退休了,祈家帮忙把股份一起买了下来,又重新投资添置了许多设置,全权委托他经营。现在倒是间颇有名气的私人医院,他们用起来也更方便了。
邹建明因为照顾姚日轩还有祈幸之,在征得祈家同意後,特意与其他国家一些有开展双性人跟踪与治疗的医生在网络上联络,共同发起建立了一个秘密档案,对所有双性人的资料严格保密,只用匿名编号对他们的病例做相互的沟通与交流,倒是积累了非常丰富的经验。
一看何家悦的伤,他也愤怒了,“这是哪个没有人性的畜生干的?”
祈安修拍拍他的肩,“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把孩子的伤治好,再看看何太太!”
何妈妈是因为受了过大的刺激临时晕厥,交给护士照顾,吸了氧又吊了瓶药水,很快就慢慢苏醒了过来。
难办的是何家悦,他把自己紧紧裹在毛毯里瑟缩在角落里,拒绝任何人的触碰。谁跟他说话都没有用,死死咬著牙,一个字也不肯说。
“小悦!小悦你不要这样!”祈乐之不断掉著眼泪,试图靠近他,可他每靠近一点,何家悦就缩得更远,毛毯在他身下隐隐渗出一道长长的暗红色印记。
祈乐之哭得哽咽难言,自责得不得了。
全怪他!是不是?要是他坚持就是不让小狗走,那他现在顶多还在跟自己发脾气,却不会遭受这样的人间惨剧。
“小悦,跟爸爸说句话好不好?让医生看看你好不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何爸爸的眼泪却怎麽也擦不干净,这是他唯一的孩子,所有的希望,可全部的骄傲啊!老天何其残忍,何其不公,竟然这麽对待他的孩子!你怎麽能这麽对待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何爸爸心都快碎了。
很快,因为重伤,何家悦原本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开始泛起不正常的chao红,这是发烧的迹象。
邹建明百般尝试无果,下了狠心,“强制麻醉!”
怕再次伤害到他,护士只好拿了喷雾麻醉剂大量喷洒在房间里,何家悦再怎麽坚持,总也是rou身凡胎,很快便沈沈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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