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裹着风衣跳下那虫chao蜂拥的坑道后,很快就摸到了癞头姑子的位置,他感觉到有一个冰凉凉的东西被塞到了手上,立刻反应过来是那个香炉,立刻就打开打火机点燃。
“哗啦”趴在他身上的虫子立刻散去,刘丧这次把风衣取下来,一看那癞头老姑子脸上已经有了很多被虫子咬出的细密伤口,他看了一下四周,想把癞头老姑子扶起来,就感觉手上一阵shi热,低头一看,才发现癞头老姑子的肚子已经被坑道底部竖起的尖刺刺穿。
“怎、怎么会这样……”刘丧看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女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他试着用风衣去堵癞头姑子的伤口,癞头姑子却只是摇了摇头,向他道:“为什么要下来?”
“之前,您不也是救了我吗?如果你不抓住我,掉下来的就是我了。”刘丧目光很复杂,看着上面黑黝黝的墓室,道:“只是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
癞头姑子的胸膛起伏了一阵,她睁开眼睛,看着刘丧道:“你心好,倒是我师父倒是像。”
心好?刘丧听见这个词,只觉得无比讽刺,道:“我不过是有恩必报罢了。”
“那也很好了,比起恩将仇报的人来说……你之前不是问我,那情蛊到底是什么吗?呵,我告诉你,那情蛊你拿血喂饱后,把它放到你喜欢的人身上。从此之后,那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的爱你,他永远不会变心,从身体到灵魂,都只会念着你,爱你,想把自己的一切给你。”
“那你要那情蛊……?”刘丧目光一动,他好似明白贰京为什么一定要抢那情蛊了,癞头姑子捂着自己汩汩流血的腹部,嘴里咳出血来,“年轻的时候,我在街上讨饭,所有人都嫌弃我丑我脏,只有师父会和善地在我面前放下糕点,他对我好,收我做了徒弟,眼里也没有憎恶,悉心教我认字读书。我喜欢我的师父,他是世上最好的人,可是师娘抢走了他。所以……我对他下了蛊,让他抛妻弃子,和我在一起。他死后,我给他下的蛊也失去了作用,师父知道真相后很恨我,恨不得让我灰飞烟灭……”
“你别说了,你流了好多血。”刘丧不知道怎么劝这癞头姑子,癞头姑子摇头道:“我该下去见他了,他要怎么对我都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的妻儿。”
“所以,你当时要那个情蛊,是想死后和他再续前缘?”刘丧看着癞头姑子眼中的癫狂趋于平静,癞头姑子笑了,道:“不,我已经错了一次,怎么还会再错下去……我要下去好好地给师父认错,无论他原不原谅我,我都爱他。”
一个染血小瓶子从她枯瘦的手上拿了出来,她拉着刘丧的衣服,道:“贰京以为,他抢走了情蛊。可是,情蛊还在我这里,呵呵……”
癞头姑子一边血,一边咳出更多的血,她紧紧抓着刘丧的手,道:“你下来救我,我就把这蛊虫给你。反正,我是出不去了,你要种给你心爱的人也好,毁了也好,都随你。”
“我又如何出得去呢?”刘丧看着盘旋在上空的蛊虫苦笑,香炉里剩余的香粉已经不多了,只要燃完,上面的虫chao又会席卷而下,将他吞没。
癞头姑子道:“你知道每个蛊师,养的第一只蛊王都会种在哪里吗?会种在自己的身体里,那是最好的护身符。”
癞头姑子的神情已经变得十分痛苦,她惨叫着从她的肚子的伤口里剜出了一块有指甲壳大小的东西,有些像凝结的琥珀,能看见里面趴着一个虫子。她将这东西投进香炉里,道:“这只蛊王我已经养了很多年了,焚烧它释放的气体,足以护你在这墓里平安。你走吧……我要,去见师父了……”
癞头姑子说完,她的眼睛变得浑浊了起来,刘丧拉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她却推开了刘丧,蜷缩起了自己的身体,呈一个伏跪的姿势,喉咙里发出了极为绝望而痛苦的哽咽。
香炉的香粉已经烧完,漫天的虫chao席卷而下,瞬间就将癞头姑子的身体吞没,刘丧大惊失色,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癞头姑子失去护身符后,她师父对她的报复,刘丧握着手里的香炉将装有情蛊的小瓶子收好,爬出了坑道。
他此时已经听不见癞头姑子的呼吸,他想,应该是死了吧。用最痛苦的方式,被万虫噬咬,死前也保持着赎罪的姿势,可是她的师父会原谅她吗?
刘丧忽然觉得有些悲凉,癞头姑子本不该死在这里的,至少不该以这种方式死在这个地方,可她却又是有错的,但刘丧还是觉得很难过,双眼也有些模糊。
他走在墓道内,一时之间竟有些彷徨。香炉里的蛊王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刘丧听见了坑道里又开始逼近的虫chao振翅声,他快速地向前奔跑着,却忽然感觉整个墓道都一震,整个人被狠狠掀在地上,正撞在头上,全是血。
“小丧,快呀!快起来走啊!”好像是癞头姑子还有潘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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