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变化。
倒是屋里的丫鬟小厮,都忍不住低头忍笑。
彭国安浑然不知,从怀里又把怀表拿出来,打开来看看,颇有些爱不释手。
赵如熙这东西,真是送到他心坎上了。
别人能够看日影估摸着时间做事,他却不能。
他是国子监祭酒,国子监上课下课都需要准确的时间,没个可以随身带着的看时间的东西实在是不方便。如果有这怀表,那就方便多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回小匣子里,将匣子递还给赵如熙:“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赵如熙不接:“也不算贵重。这是晚辈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想来京城很快就会有了。我还给我师父和我爹都分别弄了一个呢。彭伯伯您平时上下课得准确把握时辰,最需要这个,就别跟晚辈客气了。”
“您不光花歇息时间给我上课,还安排那么多先生们点拨我,晚辈打心眼里感激,这可不是一点金钱能衡量的。多少人捧着金子到您面前求您,您都不见得能搭理他们呐。”
这话说得彭国安心里极为熨帖。
他和国子监的这些大儒,还真不是拿着钱就能请的。他们清高着呢。看你顺眼,一文钱不给他们也会指点指点;看你不顺眼,你便是拿出一座金山银山,也请不动他们。
他想了想,点点头道:“既是你一番心意,又是我用得着的,那我就收下了。”
他做国子监祭酒这么多年,徒弟、学生孝敬的东西也不老少,光好砚台他就有好些,好墨也不少。
他打定主意,等上最后一次课的时候,为预祝赵如熙在乡试里能取得好名次,送赵如熙一个好砚台和几块好墨。好砚台和好墨都不便宜,价值也大差不差了。
接下来赵如熙扎扎实实地在展示院和彭家两头跑,跟着这些大儒们上课。
因为原先彭家派人来求过亲,她还担心她去彭家不方便。
要是彭家不死心,在她每次上课的时候,彭家那位适婚者时不时在路上跟她偶遇,或是干脆借口上门去找彭国安,她肯定会心里很不舒服。
可彭家人的人品真是很好,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倒是时间上,本来彭国安给她安排的上课时间很宽松,除了上课还有很多自由时间。可大儒们一个个把课加了上去,她的时间就排得满满的了。这还是六、七月份最热的天气,把朱氏心疼的不行。
“你也说了你不喜欢当官,家里也不需要你考科举光宗耀祖,你说你这么辛苦是为哪般”
赵如熙也无奈。
她也不想啊。
她在现代虽是个学霸,但向来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想当年高考状元就不是她,她只是她们省理科第三名。
到了古代赚钱、刷积分、改变炮灰命运已够累的了,科举她就打算随便搞搞,能考过就成,也算是对崔夫人一个交代,也给去江南找个借口。她并没有野心去争当什么状元、榜眼、探花、传胪。
可大儒们这么尽心,她要是考得太差,那岂不是丢了大儒们的脸她想得过且过都不成。
这阵子白天要上课,晚上还得复习、预习、写文章,免得第二日夫子们提问回答不上来,或交不出作业。她就差头悬梁、锥刺股,真是要了老命了。
没看她黑眼圈都快要出来的吗呜呜呜。
可这些话她还不能说,说了就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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