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乱党给我拿下,带回总管府候审!”
“是!”一声齐刷刷地高喝,一群身披铠甲、手持大刀的蒙古男子,一窝蜂地朝宋芷围过来。
“住手!”孟桓将人拉到身后护着,拦住这些只会听命行事的走狗,“我看谁敢在我面前动他!”
孟桓一声喝,孟府的家丁自动护住,立马警惕地围了过来。
孟桓如今廿四岁,上战场近十年,身上积累的凛然煞气,岂是这些成日在大都混吃等死的人可比的,他以一当时,气势竟全然不落下风。
孟桓的杀气主要是冲着胡大人的,因此他受的压迫感最强。没多时,迎着孟桓的逼视,胡大人只觉得自己背上冷汗都出来了,忍不住想后退,但生生忍住了。
他勉强故作镇定,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反击道:“怎么,达鲁花赤大人的手令,对哈济尔将军也不好用了么?”
“这么看,哈济尔将军是不将我总管府放在眼里了?”
胡大人能混到今天这地步,别的不会干,嘴上功夫还是耍得不错的。
“还有,”胡大人细细的眼睛四下一瞥,眼里透着讥讽的色彩,说的话一针见血,“哈济尔将军这是想做什么,包藏祸党,妨碍总管府执行公务,将军是想造反不成?”
“造反?”内院忽地传来一个高而清亮的声音,“胡大人好厉害的嘴皮子,一句话就敢给哈济尔,给我麦里吉台氏扣这样大的帽子。”
这声音显然便是绰漫。
胡大人从未与绰漫接触过,原以为就是个只知道男人的愚蠢女人,听这一句话,顿时觉出了厉害。
他皮笑rou不笑地说:“夫人说笑了,哈济尔是朝廷的栋梁,本官岂敢?”
“哼,”绰漫才不吃他这一套,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走过来,如今已为人妇的她,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也不渣渣呼呼,冷笑道,“不敢?”
她明眸四下一扫,逼视着总管府的侍卫,弯唇冷声道:“一个个的都是要干什么,天子脚下,要公然群聚斗殴不成?”这话却是对孟府家丁说的。
一句话,便将性质恶劣的妨碍公务、包庇乱党,轻飘飘地用斗殴掲过了。
绰漫是主母,见孟桓没有发话,家丁们也就收了手,后退一步。
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缓。
绰漫再扫过宋芷的神情,当下了然,看来总管府说的确有其事了。绰漫顿时气得头疼。
“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绰漫倒不是羞辱胡大人,是真不认识。
“本官姓胡,现任大都路总管府副达鲁花赤。”
“副达鲁花赤?”绰漫眉头微挑,诧异道,“大人从三品大员的尊贵身份,怎地这等小事还亲自来了?”
“事必躬亲虽好,到底太Cao劳了些,大人为政之兢兢业业,让绰漫佩服。”
这就是明里暗里嘲讽他来此是为私仇,而非公事了。
胡大人这一点上没什么可辩解的,直接拿出了达鲁花赤的手令,道:“达鲁花赤大人有令,乱党宋子兰,包藏祸心,撰写伪经,按律当立即捉拿,羁押回府候审。”
绰漫伸出手,从胡大人手上将手令夺过来看了一眼,那手令盖了大都路总管府的印,假是假不了的。
“既然有大人手令在,人,你们可以带走。”绰漫说,“但若让我知道你们屈打成招,伪造口供,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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