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数日,两人整装便向尽藏宗而去。
不过清平镇之事的余波却远比他们预料的严重得多。
“要审我?”岳霆渊微微皱眉,往云沧碟碗里垒枣泥糕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你杀的人里有一个是掌门嫡系弟子,据说还是下届掌门胚子,他们借此兴师问罪倒也合情合理。不过依我看,这无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都是表面的理由罢了。”穆冷川端着茶碗,轻轻拨开水面的叶片轻呷一口,“你手里这口刀大概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他说完,抬眼意有所指地看向窗边喝酒的云沧,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出于半是担心半是看热闹的心态,穆冷川也跑了过来,也顺便看看岳霆渊口中神乎其神的云真人是个什么模样。
但是说不失望是假的。眼前的云沧修为浅薄,一身白色道袍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脖颈和饮酒时露出的小臂布满某位留下的的红痕杰作,头发凌乱不羁,只随意用桃枝挽了个发髻。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拓邋遢,半点不像一个世外高人。
而且他的食欲未免也太好了!
穆冷川看看堆在三人脚边的酒壶和桌上的菜碟,顿时有些汗颜。高阶修士为了避免沾染尘俗之气,辟谷后往往会有意识地不再接触凡俗中的酒菜,云沧反而大快朵颐得好不痛快。
“看我干嘛?”云沧有所感地看他,拎着酒壶临风痛饮,语气懒散但眼神犀利地笑问。
三人此刻被暂时邀至尽藏宗待客的厢房,等几派人凑齐,大概所谓的审问就要开场了。
“我只听说这刀来头不小,岳霆渊上次入尽藏宗大概就被人盯上了,甚至还惊动了十长老。”穆冷川放下茶盏,有些严肃地问,“这刀是你所赠,你不知道它的由来吗?”
不甚优雅地打了个嗝,云沧指挥一旁的岳霆渊给他继续添菜,不甚在意地表示,“不过是遗址里的老物件,大家都是修道的,机缘能者得之,我既用得顺手,便带上了。”
穆冷川还要再问,却被传话的童子打断,言袁中易和各派长老已在前厅等候,有要事相商。
“来者不善,你们要小心。”穆冷川进门前有些担忧地看他们二人。
“无妨。”岳霆渊点点头,携着云沧入座。
袁中易看到青年身后的云沧,眼神闪了闪。
这回他倒没再虚以委蛇,搞些由头说辞,直接开门见山。
“我欲与昆山君真心相交,诚心相求以解鬼窠之祸,不想你却夺我派数百弟子性命,今日还请你务必给袁某一个合理的说法。”
“他们求死,我照做,仅此而已。”岳霆渊平静地把当日对穆冷川说过的原因复述一遍。
“艳鬼迷惑人心,且不说他们是不是真心求死。”袁中易满面悲痛,“就算他们确有此意,我尽藏宗弟子,生死岂容他人予夺。便是解脱,也自有师长动手,你一个外人,怎么能随便定夺。”
“你们实力太弱,无法进入鬼窠,不然也不必我代为动手。”岳霆渊如实地说,“若是掌门赤身裸体于众Jing尽神衰,我也会成全你的体面。”
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倒是后排的云沧忍不住轻笑出声。
“鬼窠已经付诸一炬,我无法自证,若是诸位有异议,那便当是我杀的吧。”岳霆渊忍不住回头看看云沧,不耐烦地问,“若无其他事,便先告辞了。”
说罢拉起云沧就要走。
两人目中无人的态度让穆冷川龇了龇牙。这恃强行凶也太明目张胆了,他喜欢!
“站住!你仗着修为高深,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尽藏宗是什么地方!况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莫要欺人太甚!”
面色难看的袁中易高声喝止他们,“不知十长老还要看袁某笑话到什么时候,还请出手主持公道。这小儿手中偷来的神兵,诸位莫不是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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