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掀了层窗帘,说:“十一点了。”
何普照偏头看着他,头发柔蓬蓬堆脸,问:“怎么不叫我。”
周敏答:“叫了你好几次。”
何普照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看周敏了。周敏抱他起来,洗漱也没和他说话,他当然不会主动开口。何普照浑身光溜溜的,那儿shi黏软,也不知道nai嘴何时拿走的。周敏解了那几根缎带,跟解开狗绳一样,说:“等会儿带你去转转。”
何普照雀跃形于色,瞄了眼周敏穿什么,给自己配衣服。还好衣服装得不多,——他是个穷孩子了。他刚才发现,卫生间里昨天搞脏的衣服,周敏洗了。他翻着内裤,手上捏着,又先整理头发卷卷。周敏握着杯牛nai过来,他自然张嘴,喝干净了。
他边看着衣柜,想着穿什么,朴素一点的。最简单的T恤,也只有一件,上边印着品牌logo。何普照挑了件廓形纽扣白衬衫的,和浅灰西装短裤,踩了漆皮皮鞋,身上不带包啊首饰的,舍了本有的fendi怪兽领带。
他一回身,周敏站身后,周敏就黑色宽松T恤,他肩膀很宽直,肩线往下坠,黑色尼龙质感的裤子,全塞进系带靴。周敏瞥了他一眼,说:“那个要穿。”
何普照知道他指内裤,有些恼,没得cao,他不穿做什么,他说:“不穿也没有用。”
周敏看着他,有些好笑,就是不帮他,抱着手臂边看着他说:“去的地方你卖不成。”
何普照蹬着裤子,内裤都乖乖穿上了,嘴上顽强说:“我就不卖,免费给人cao,站街上——”
周敏伸手揪着他舌头,不好揪,刚吞了牛nai,他盯着那舌头说:“裤子一扒就给cao是不是,”他捏着那舌头玩,软乎乎又热弹弹,虎口积了何普照刺激流出的口水,接着说,“你自己带了,去拿过来。”
何普照就穿着上衣和内裤,发着颤去找好老公和坏老公,现役nai嘴儿,两根都递给周敏。周敏在何内裤那儿揩了揩手,也没脱他内裤,直接从他腿心顺着内裤沿,先塞个前头。何普照曲腿不成,夹着周敏手腕,抱着他手臂说:“只要一根好不好。”
周敏拔出塞他bi唇那根,何普照还不明白为什么,那根东西往后xue旋去,第二根再塞前边。周敏抚平了何普照内裤,才给他套上裤子,又让他踩着自己,抱着自己把鞋穿了,弯腰的话,可是会很难受的。
何普照手在周敏手里,随着他走,走得不大确定,拉住周敏说:“两根太多了···要走路。”
周敏刚开门,又关上,拢着他头儿脸儿,“嘘”——了声:“其实嘴里也该吃着的,但是,那不就暴露了你来卖的。”
何普照吸气,上身和他紧紧挨着,眼睛看着周敏,只听周敏有些犹豫:“你要别人知道你来卖的——你要卖给别人?”何普照抱着他,在他怀里猛摇头。
周敏掰开他,捏着他手出门,声音留屋里:“你想去就去,不拦你。”
何普照抱着周敏手臂,说:“我不要。”出了门就老实得紧,周敏牵着他坐公交,何普照一言不发,全身心注意力都在身体里的玩意儿,总有滑落的错觉。路上还有当地人和周敏打招呼,何普照就听得懂抑扬顿挫的“Ciao”。
他扯扯周敏。周敏却好像不想理他了,捏得他的手都疼了。没多久下车,何普照又活泼了,过了道桥,他喜欢走桥。周敏带他去一家餐厅,直接点了东西,没给他选。和周敏赖一道儿,何普照都没抬头,趴周敏肩头呼吸,听声音从周敏身体里传来。
这家餐厅当地人多,游客少,价格可以接受一次,东西估计何普照也能吃。他上午应聘的兼职餐厅,就在这条街上,隔日过去,中午十二点到晚八点,负责点单端盘,工资日结。两人在角落位置,就俩人了,何普照挪了挪屁股,和他坐得更近。周敏瞥了他眼,saobi偷偷磨呢,轻声说:“别动。”
他点的吞拿鱼饺子,海鲜意面,生蚝,蔬菜汤和开心果冰淇淋,总共一百欧出头,还有20%折扣。何普照看着面里墨鱼仔、虾仁和红虾就笑:“海绵宝宝一家整整齐齐。”
周敏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扯了扯笑。那种回忆猛地找上他,裹着玫瑰色烟雾,却不是浪漫的,而是香腥,浓浓的遗憾、哀愁和绝望。何普照的海绵宝宝内裤,他们的第一次,耳边像有列火车,穿破空气的声音。
周敏没拢着他,却也不远,何普照听话着呢,叫他吃哪就吃。周敏握着个生蚝喂他,才挤好柠檬汁,看着他哧溜一下吞了,像那种海边的鸟,嘴巴虽是尖的,下喙像是个大皮革袋的样子,丢一只鱼都不带吐的,顿时不自觉笑了。何普照扒拉住周敏,问他笑什么。周敏才不会说,分好他该吃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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