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吗？这栋楼等会要锁门，不能留下来自习。”

    袁真这才别扭地收拾好包，磨蹭地走到俞淼身边，说：“社长，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俞淼走到门口，很快锁好门：“有什么问题网上问吧，早点回宿舍，不早了，注意安全。”

    袁真：“社长，我和你住在同一个宿舍区。”

    俞淼回身看她，语气淡淡的：“那一起走吧。”

    袁真改了称呼：“学长，我进了大二之后，对未来有点迷茫，所以想请教一下你。”

    俞淼是专业绩点第一，各项评奖评优也名列前茅，不少学弟学妹找他咨询过，他也对这种问题不陌生：“行，你问吧。”

    袁真：“我现在比较纠结的是毕业之后是直接找工作还是去考研，或者去考公。”

    “你现在是什么专业？”

    “汉语言。”

    俞淼从善如流回答道：“汉语言和我的外语专业差不多性质，主要是看自己适不适合考研，能不能注意力集中学习然后坚持下来，中文系去考公也挺合适的。”

    袁真：“那学长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俞淼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考研。”

    袁真夸赞：“学长一定会成功的。”

    俞淼礼貌道：“谢谢。”

    袁真感慨：“我真的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大二了，看着大一的新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学姐了，学长你有这种感觉吗？”

    校园的路灯很暗，袁真只能隐隐看见俞淼的面部轮廓，听他随意地“嗯。”了一声。

    袁真继续问：“学长你对大学有什么遗憾吗？”

    “还好。”

    “这样啊。”

    “那学长，我能问一下——”

    俞淼停下脚步，打断：“你的宿舍到了。”

    袁真一路都在琢磨怎么挑起话题，经他提醒才发现，她猜想学长会不会已经对她不耐烦了，却见俞淼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心里一些念头在乱窜。

    再次开口：“学长。”

    俞淼没给她机会：“早点休息，还有问题可以网上问我。”

    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她只觉得在这零下的天气，她的心情才是此时此刻冬夜里最寒冷的那一个。

    “好，学长你也早点休息。”

    俞淼这才听出她对自己称呼的不同，点了下头，不等她走进宿舍楼，转身离开。

    --

    十二月初，寒假的支教活动开始报名了，今年也依然是由公益社负责，也到了公益社每年最忙的时候。

    俞淼也是在这次见到了温依依。

    往年都是社长来负责第一次理论培训，今年也不例外。

    有了前一次的聊天，俞淼多关注了她两眼。

    他发现，她全程都埋着头，只顾记笔记，偶尔的抬头也都只是看PPT，仿佛他这个主讲人是空气。

    他起了坏心思。

    他放下了PPT按键器，凭空增加了一个环节：“下面我们来提问一下刚刚的内容，有人想来说的吗？可以优先选择自己想去的地区。”

    前排的袁真举起手，也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举起，俞淼道：“第三排穿着白色外套的同学，可以回答一下吗？”

    温依依依然低着头，也就不知道说的是自己，还是旁边同学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腾地站起来，桌上的笔随之掉到了地上，发出啪的声响，又听它轻轻地滑动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