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缥缈记忆里,老妪的掌心摩挲过新异的脸庞,粗糙干燥的纹理像要剐下新异的皮,那双凹陷发黄的眼珠久不转动,可怖之下,依稀能看出善意和慈爱,“去新家之后,要学会感恩,就像我教你的那样。”
“我要走了?”新异疑惑地转过身,看向周遭,呈现在他眼中的依然只有单向玻璃,防弹材质,干净得能当镜子用,这是个被称为“水箱”的房间,是他21年的栖身之所。“我要去哪儿呢?”
“是啊?去哪儿呢?”老妪注视着眼前这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她和他朝夕相处快十年,眼睁睁看着他抽条长大,结果到接收到他要离开的通知时,却仍然对他一无所知,“新异,无论你去哪儿,愿主保佑你。”
——愿主保佑你……
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听动静应该很晚了,黑暗里的新异回想起了在影厅里的荒yIn,羞耻得脸颊发烫,他忸怩地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下半身,清爽不黏腻,看来已经被清洗过了。
新异忍着下半身传来的酸软,翻身坐了起来。冷淡的月光把斑驳树影倒映在了他床边那堵墙上,他呆愣地看着那片摇曳生姿的树影,脑海里响起卡尼曼在最后呢喃的那句话:“给我生个孩子……”
万籁俱寂的深夜,坐在床上的新异忽然掀开了被子,一片昏暗中,他还是看清楚了自己的男性器官,那根rou色的Yinjing蛰伏在他的耻毛里,尺寸不至于伟岸,但也不算太过细小。新异深呼吸了两口气,渐渐从卡尼曼的话里冷静下来。
他不会有孩子的。
翌日。
“卡尼曼先生,出了点急事,”凯登在电话里气喘吁吁地报告,“安德鲁先生召开了秘密会议,准备弹劾你。”
“什么时候的事?”塞宾斯区的郊外,加菲尔德庄园内,卡尼曼垂着眼帘,不辨喜怒地问道。
“今天早上,董事们今天早上收到的材料,”凯登伸手套上西装,给身旁的妻子匆匆打了个招呼,便飞快地往玄关走去,“他们的会议应该是安排在下午,需要我来接您吗?”
“凯登,冷静点,我会自己赶过来,你在公司等我就好。”安抚凯登的空档,卡尼曼按下了桌面上的响铃。
须臾之后,巴顿出现在了书房门口:“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给我准备辆车,十分钟后,我要赶去奥尔德里奇,”卡尼曼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顷刻后,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巴顿,“就这样,快去准备吧。”
一直坐在客位的家庭医生见卡尼曼如此忙碌,试探地问道:“先生,请问您找我来……”
“对,我们的事还没聊完,”卡尼曼起身关好书房的门,再回到主位前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稳重沉静,他十指交叉,缓缓开口道,“新异的体检结果怎么样?”
“很健康,”家庭医生从文件夹里掏出一沓纸质资料递给卡尼曼,“现在看来,我们当初的冒险还算正确,即使不摘除他的女性生殖器官,也不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影响。”
“我的意思是,”卡尼曼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他会不会怀孕?”
“卡尼曼先生,”家庭医生扶了扶眼镜,竭力让自己没那么胆怯,“我想这个问题我们探讨过很多次,基于种种原因,让新异先生自然受孕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
家庭医生的话还没说完,闭上眼睛的卡尼曼便挥了挥手,打发道:“你可以走了,我会让巴顿安排人送你。”
“先生……”
“从后门出去,”卡尼曼揉着山根,干脆地下了逐客令,“注意点,别被无关的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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