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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沔喉咙被插得有点痛,那一片粘膜火辣辣的,棉棉Jingye的味道很淡。他在洗手间漱了个口,看着镜子里头发凌乱的自己,往脸上拍了点冷水——他下面还顶得高高的,恨不得把外面那个人按在床上搞个痛快。
“咳,棉棉,”他平复一下内心的激动,清清嗓子,从里面出来。
“嗯?”阮棉穿好了衣服裤子,全身上下打理得整整齐齐地站在门边,脸上依旧挂着那个让他迷醉的、柔柔的浅笑。
于沔急了,他大步上前,握住阮棉的手肘,声音沙哑地问道,“你……要走?”
阮棉点点头,替他把脸颊的碎发拨到耳后,笑容更显纯净:“阿沔,我要回学校,刚才老师发信息让我帮他完成一部分实验数据的分析。你送我好不好?”
于沔的情欲瞬间消泯于那无垢的笑,细细地体会着棉棉指尖残留的温度,看着他愣了神。
“那我先走了?”阮棉见他半天不动,拉开房门。
“别别别,我送你!”于沔追上他。本以为能趁此机会拉进和棉棉的关系,结果却不如他意,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温存一番,棉棉就有事要回学校。
他们下楼退了房,一起走出大厅,阮棉直直地朝前走,根本没扭头看他一眼。
于沔叫一辆出租车,帮阮棉把后排的车门打开,自己也坐到旁边。
“棉棉,”在一片静默中,他主动开了口,“当初我还以为你毕了业不会读研究生,会直接工作。”他们大学虽说是室友,可并非在同一个班级,阮棉成绩比他俩都好,读的是他们学校最好的专业。
“嗯,本来我想直接找工作,可被现在的导师劝住了,”阮棉难得坐下来跟他聊自己的事情,“他觉得我很适合科研,希望我能进他的实验室。”
“哇,棉棉果然是最厉害的。”于沔夸赞道。
阮棉继续回忆:“我一开始还很犹豫,因为妈妈这些年身体不太好,除了我的生活费,还得顾着她……”
“你怎么不找我呢?”话一出口,于沔才顿时觉得自己很蠢。说是被棉棉迷得死去活来,可这些年他又何曾细心留意过他的生活和前途?知道棉棉做兼职能挣不少钱——哦,真厉害,好辛苦;知道棉棉和他哥分手——轮到我了吧?我哥都不要你了;更别提后来他一心扑在自家公司上,都没尝试联系或是关心过棉棉。
于沔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喜欢棉棉,对他有rou欲,可他更爱自己。
他偶尔也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如果能真的得到棉棉,他可以保证一直爱下去吗?
“说起来,我能下定决心读研,还要感谢晓诚。当时老师找我聊天,他正好在学生科办公室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是他鼓励我,劝我继续读,并且还邀请我当他的模特。”阮棉感激地说道,“我导师也很好,给我发了不少劳务费。奖学金、助学金刚抵消研究生阶段的学费,他和钟晓诚给的工资加起来也够我生活,算了算每年还能攒下不少钱。”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却像一双透明的手,拧床单一样把于沔心中的遗憾、愧疚、抽痛尽数释出,让他坐在稍显逼仄的出租车里,透不过气。
“棉棉,对不起。”这一句,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自责。
“为什么说对不起?这又和你没关系。”阮棉对他的记忆并不太多。于沔于他,只是一个冷漠又易怒的符号,近几天绘入了几缕预料之外的情欲色彩,但这并没有让他有太大的波动。他本来因为之前的事迁怒于沔,可刚才借着于沔小小地报复了于中陵后,他已经一点儿不气了。
阮棉不是什么狠心的人,现在他满足了,也释怀了,以后不愿再和这家人有任何联系。他的心思比普通男孩细腻一些,因为想被爱,会不计后果、不顾一切地投入一段感情,可到了该做抉择的时刻,出于一种从小培养的戒备和自我防护意识,他总能及时抽身,即使难受,也可以忍痛把情爱割到一边。
“棉棉,我……”
“钟晓诚还说我应该一直念完博士,以后成为科学家,”阮棉假装没听到他的话,看着窗外的风景说,“哈哈,他真是高看我了,科学家哪儿有那么容易当的?读完研再不工作,我就该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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