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于沔对这位表弟只有一个印象:卖画的。
钟晓诚成绩不如他和于渚,性格也很孤僻,不太受人喜欢,唯有画的画还算拿得出手,上大学以来办过一两次小型展览,拍卖过几幅油画,挣了一些钱。他曾听于中陵讲,教过钟晓诚的老师评价他:技巧有余,灵气不足。除此之外,于沔就一无所知了。
他让棉棉去他家,是想干什么?
于沔围着这栋别墅转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个地方窥探屋内,结果以失败告终——这小区在安全保障和隐私保护方面还是做得很好的。
他仔细思索一阵,拿出手机在电话簿翻找。不一会儿他便找到那个号码,按下拨号键,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喂,小沔?有什么事吗?”于沔的舅舅疑惑地问,他们这几年很少联系,这外甥怎么突然给他打电话。
“我家里买了很多水果,想给您带一点,你们在不在家?”他随意编了个借口。
“不用了,留着自己吃吧,我和你舅妈这段时间都在外地,晓诚可能在屋里画画。我建议你啊,如果要过去,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舅舅回复他。
“哦,行,我很久没见晓诚了,有点想他。”于沔说完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
“那好,小沔啊,水果真不用带,你可以去跟晓诚玩一会儿,过几天等我们回来再约你吃饭。”舅舅有些忙碌,说完没聊几句就挂了。
于沔去水果店买了个高档果篮,大摇大摆提到钟家门口,按下门铃。
“滴——滴——”电铃经过长年累月的使用,声音不如以前大,像是两块磨损的铁片相互刮擦,因为锈迹断断续续地呻yin。这钟晓诚,一定是一直守在屋内的门铃旁边,才能像刚才那样立马就出来。于沔心有不快——又是一个对棉棉有企图的人。
半天没人理他,于沔也不着急,门铃一停止,他就立刻重新按,足足坚持了十分钟。
终于,钟晓诚出来了,他对他的到来没表示任何的欢迎或是抗拒,仅仅开了个门,平淡地打个招呼,转身径直重回屋内。
这时候的钟晓诚才是于沔记忆中的表弟——那个小时候打游戏没赢过,只会躲在角落里画蚂蚁的孤僻男生。
和刚才一直在笑,还偷亲棉棉的那位判若两人。
12
“表弟,我把水果放桌上了?”于沔问道。
“嗯,随意。”钟晓诚走向画室。
“你这会儿在忙?我本来想拜访舅舅舅妈,谁知他们不在。幸好你没走,不然我又得提回家了。”他说得简直像真的一样,神色自然地侧过身向那房间里望,“可以观赏一下你的新作吗?”
钟晓诚原本就对他的到来感到不快,听他又提要求,进画室就想关门。
“表弟,别关……”于沔快速上前用身子把门抵住,在他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冲到画架旁。
屋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中间堆着一团团白色的羽毛,还放着一个像蚕茧一样的东西,它只有一半,挖空的地方侧卧着初生婴儿般赤裸无暇的棉棉。他睡着了,呼吸均匀,蜷着腿,双手叠在一起,椎体的棘突像是要刺破他单薄的背部皮肤, 一节一节地在脊背展露。
于沔心底涌起一阵恐慌,好像他醒后就会变成一只小小的蝴蝶,毫不留恋地振翅飞走。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钟晓诚就找来一块干净浴巾搭在棉棉身上,遮住他裸露的地方。
“表哥,我正在工作,请你离开。”他神情冷漠地要求。
“哈,”于沔抑制住自己想把茧中人一并带走的冲动,讥笑道,“工作?表弟可真是会享受,你的模特都得把衣服脱光吗?”
钟晓诚看棉棉还在睡觉,便用力把于沔往门外一推,随后轻轻带上门。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早觉得这人不对劲,又一直不想费时间跟他讲话。看样子他的到访和棉棉有关系。
“你认识他?”于沔指指房门。
“当然认识,”钟晓诚回答,“这大半年他都是我的模特。”
“半年?”于沔喃喃重复道。棉棉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个他毫不了解的存在。
他毕业之后几乎断了和阮棉的联系,当然原因是棉棉不怎么理他。他那时忙着处理于家公司那些事,也没太在意,想着他读研究生嘛,一直呆在学校,能跑哪里去,等忙完了再好好思考自己对棉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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