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青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祁横秋那边,但这太难了,对方略带笑意的眼睛仿佛黏在自己身上,令他不能不回忆起那天晚上的种种细节。对方高chao时脆弱而茫然的表情,拖着鼻息的呻yin环绕着他的思绪,那只探进自己衣服里的手留下的触感还没有消失。于是陆长青干脆直着与祁衡秋对视,略显骄傲地抬头,手中鼓棒飞舞,炫着架子鼓的技巧。迷幻的蓝色灯光笼在他身周像一团烟雾,却耀眼夺人。
祁衡秋撑着脸,倚在椅背上。他才发现舞台下,Alan周围的那一圈站着不少看他的人,几个年轻女生冲他喊“帅哥”,他是很受欢迎的,要是想找人约炮,对方多半不会拒绝,甚至……他主动找别人的机会都寥寥无几。
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几首歌过去,陆长青看见祁衡秋站起身,消失在人群里。起初他以为对方是去上厕所什么的,没想到,又过了四五首歌的功夫,也不见对方回来,便知道对方已经离开了。
他居然还以为祁先生会一直坐着等他,看来他那一丝想法真的太天真。也是祁衡秋对他亲昵的态度,竟令他产生了一种对方在追求自己的错觉。
下班后,陆长青收了鼓棒,酒吧还没有打样,只是多了一圈醉倒的男女。
他从背来的包里抽出一件外套,披裹在身上,和同事们互相道了别,朝手心轻呵一口气,活动一下酸痛的手指,朝门外走去。
刚出门就看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陆长青认出来那是祁衡秋的车。他心跳加速——难道祁先生一直在车上等他到下班?他犹犹豫豫地立在那里,接着一点点靠近,生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汽车驾驶座一侧的门打开了,祁衡秋的司机,那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发福男子走过来,从正面看,陆长青发现他的脸还不算圆润,额头已爬上了细纹:“老板让我送你回家。”
陆长青本想问祁先生在不在车上,但他估计,如果祁衡秋还在的话,走过来的人就是他本人了,祁衡秋应该是已经回去,留下了司机在这里等他。他确实会做人,连自己下班回家都有照顾到。
陆长青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觉得这个司机估计也不情愿大半夜地,被老板叫来接他的“小情人”吧。他通过对方冷漠的表情证明这一点,于是咬一下嘴唇,作出礼貌的态度,轻声说:“谢谢,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
“老板说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司机的表情比方才和缓些,“你是住学校的宿舍吧?”
“在外面租的房子。”陆长青报了地址,看司机反身走回车边,他跟上前,正好这时司机为他拉开了车后座的门。
陆长青钻进车里,卸了背着的包,抱在身前,伴着发动机启动的声音,看窗外的街景向后移动,几丛树掠成一片模糊的影子,和街灯融作一团。
“我二儿子也在读大学,今年快毕业了。”遇到一个红灯,司机往椅背一靠,声音打破了车厢里沉默的氛围。
“啊……那,他要比我大两岁。”陆长青没想到对方主动开口和自己闲聊,一时间不知道应什么,胡乱地回复着。
司机叹一口气,回头看他:“他每个月都找我要2000的生活费,我大儿子最近要买房子……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你说是吧?”
陆长青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嗯。”在对话间,他不自觉地放松了些,把包搁在一旁,肩膀也舒展开了。
那司机朝他露出一个笑:“你也别紧张,我看着你就想起我儿子的事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每天吃饱没有。”
“有您这么好的父亲,他肯定过得很幸福。”陆长青奉承着对方。
那司机嘿嘿笑一声:“哪里啊,那小子整天在电话里和我吵,嫌我给的钱少嘞。”绿灯亮了,他一摇Cao作杆,忍不住多补充几句:“老板以前包的几个小男孩,都没你年纪这么小的……年轻人在大学还是要好好读书啊,不然将来只能给别人开车喽。”
陆长青觉得大脑有些晕。包养?他眨一下眼睛,觉察出司机误会了什么,他正想开口解释两个人的关系,随机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获悉了一件事。祁先生对自己那么殷勤,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他以前经常在网上看到各种关于包养的新闻,被包养的人有明星,也有像他一样的大学生。他也知道很多人对于包养的态度是鄙视的,但如果有这种只和人上床就能拿到钱的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没几个人会拒绝吧……尤其是,祁先生长得还不赖。
一丝笑从他嘴角溢出来,陆长青任司机误会下去,毕竟,万一成真了呢?
剩下的一段路,被司机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消磨掉了,陆长青发现对方也平易近人,只是可能是年龄差的缘故,总忍不住说教自己几句。车停在一条窄巷旁,巷子两侧是上了年纪的居民楼,这一片是C市少有的平房,但租金也低廉。司机想下车给他开门,陆长青抢先一步推门下车:“谢谢,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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