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凡人女子因生产后体虚,没多久就死了。”黑水眼睛飘向远处,像是在回忆,“鲶鱼Jing想方设法帮那孩子变成人形,又要以Jing气给她治病。再深的修为也有枯竭的一天。人界又不容半人半妖的孩子,没办法只能躲回岷江去。人界修士都是些顽固不化的主,一路追到岷江来要擒他父女。大半水域的Jing怪都受到牵连。我家离他家近,最惨的就是我。”
“后来呢?”尧白神色肃然,听到这里已经不在意黑水和鲶鱼Jing的恩怨,反而忍不住为鲶鱼Jing捏把汗。
“鲶鱼Jing日日透支灵力吊着他女儿的命,哪还有力气跟修士们干架。那帮人面兽心的不知使了什么计,把他女儿擒住了。”
尧白大气不敢喘,又听黑水继续道:“他们就在江边摆了法坛,要杀小娃娃。鲶鱼Jing回来看到娃娃半个头挂在洞府门前,当场就疯了。他扑上岸去要给女儿报仇,结果让人按在地上锤。”
“我们当时虽然烦他惹了麻烦回来,但是看到他那模样也不落忍。我那会年轻气盛,看到那场景也要气疯了,就跟在大伙后面上去打。”
黑水的修行路就是从那天开始改变。杀人没有想象中可怖,反而还很痛快。往后出门觅食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看到凡人修士也不用扭头就跑。杀业一开便永无止境,任谁来欺负都干他丫的。
这样的日子确实比缩在洞中好。
黑水想着那段打打杀杀的日子,虽然畅快。但是每每受浊气反噬之苦时,还是会时不时把那鲶鱼Jing拉出来谩骂一通。骂完之后该吸的浊气一口不少,该杀的人一个不放。
尧白自顾垂头走着,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来为何,过了很久他才小声道:“我觉得鲶鱼Jing好可怜。”
黑水鼻孔朝天嗤了一声,显然不敢苟同,“抱不切实际的幻想就是蠢,他蠢死的活该,可怜个屁。”
尧白皱眉,不赞同道:“鲶鱼Jing和人族女子至情至性,人族女子愿为他繁衍后代,他为家人愿意舍弃性命。这怎么能是蠢,就因为一个是人一个是妖么?。”
黑水作为头脑简单的蛟类,为数不多的优秀品质就是执着,俗称一根筋。他觉得尧白的思想非常危险,势必要掰正过来不可,使出绝无仅有的耐心道:“这叫人妖殊途,为天道不容。”
这时走在前面的闻不凡忽然停步回头,手里捧着适才在路边捡的一只冻僵雏鸟,神色淡然地看向两人。
黑水忙指着他说“你问问佛尊,他能跟鸟结合吗?姻契石上能刻名字吗?”
尧白蓦地大叫:“怎么不能?!”
“·····”黑水吓了一跳,拍着自己胸口一脸莫名其妙:“能就能,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
少年闷声走在前面,连同头顶的伞都萎靡地卷着叶,再也没有说过话。黑水挠挠头,不解方才还蹦蹦跶跶的人怎么转眼就委顿了。
尧白心里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唏嘘,复杂的情绪绕在心头一团,连呼吸都觉得沉重。他猜想那鲶鱼Jing见到女儿尸首的那一刻定是绝望极了。
假如是我,我也要疯吧,尧白想。
——
太阳像挂在天边的火星,即将落在自群山之壑而来的黑夜里。如果明日天晴,他们就要往南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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