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眼眸中，便感觉这个人虽然坐在人群里，其实已经远离所有人。

    陈若之注视外面，江时凝就注视着她。

    这么多孩子里，其实最像她的，就是陈若之。不管是从思维到处事方法，她们两个人都很像。

    唯一一点不同的是，陈若之的目光很干净纯粹。书本给了她浩瀚的内心世界，大帅府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条件。所以，哪怕两人在心性上都是淡然又很开明的，可是气质上还是有细微的不同。

    比如，陈若之不太会隐瞒自己的想法，她现在就有心事。

    “你在想什么？”江时凝搅动着咖啡。

    陈若之恍然回神，她轻轻地露出笑容。

    “在想一个决定。”她说，“有两条我都想走的路摆在眼前。”

    “你想告诉我吗？”江时凝温柔地说，“还是你想自己解决。”

    陈若之沉默了。

    这似乎是一个连犹豫都不需要的问题，但是因为提问的人是江时凝，她还是思考了一会。

    “我知道您会说什么，所以我还在纠结。”陈若之低声说。

    “是因为学校的事情，你想去国外念硕士，但是又想留在这里，对吗？”江时凝说。

    陈若之一愣，她有一瞬间不明白江时凝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很快就懂了。

    “陈潭良怎么还是那样，什么事情都要和你说？”陈若之苦着脸，不太高兴地说，“我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权，真是的。”

    “去那个国家继续完成你的学业。”江时凝柔声说，“哪怕你已经在这上面是大师，但是汲取不同的东西，也总是好事。”

    “可是……”陈若之低声说，“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离开果果。您一定觉得我疯了，虽然才认识几个月，可是我也舍不得兄弟俩。”

    “这就是家族的力量。”江时凝笑了笑，“我们是一家人，真正意义上的那种。所以若之，去读。我们永远都在那里，而你这样的机会需要珍惜。”

    陈若之沉默着。

    “我不想让哥哥陪我。”她抬起头，恳求地说，“您能让他留下来吗？他过去的那些年里，承担了一些父亲对你的内疚，他比我更需要你。虽然陈潭良和景渊哥总是打架，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是我所见过最好的时候了。”

    “这需要他自己来决定。”江时凝轻轻笑道，“其实有他在你身边，我也会觉得安心点。如果你不想让他陪同，那就自己去劝他。”

    陈若之陷入思索之中，就在这时，果果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小手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就好像在拍陈若之的肩膀。

    “不要那么烦恼嘛。”果果说，“读书是很快的事情的，姐姐要坚强，果果也要离开家去幼儿园呢。”

    被一个幼儿园小朋友鼓励要坚强，陈若之哭笑不得。

    “谢谢果果。”

    “对了，如果你要回去念书，我们找个时间和冯伏曼聚一次。”江时凝说，“她最喜欢你，好歹也得让她见见你们。”

    陈若之轻轻地点了点头。

    “玲姨是好人，我和陈潭良都应该好好感谢她一下。”

    江时凝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反正都这么多人了，那把冯伏曼和林卿卿都叫来家里过年？

    说做就做，江时凝先给冯伏曼打电话。冯伏曼本来想跟自己的男模小鲜rou过年来着，但是一听到陈家兄妹也在，立刻高兴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