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钱袋子从地上捡起来,随便看了一眼便美得眉开眼笑,吴帐房对武松道:“今日的事情莫要说出去,你借我的那些钱我便不提了。”
吴月莲也赶快说:“这钱袋里的钱你可别想分上一文,以往你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我们也就算了。”
两个人将那个钱袋子往怀里一装?,提着好酒好菜转身就跑。
我摇着头笑了笑,折身回家,刚走了几步,天上却下起雨来。
我将折扇打在头顶,正要找个地方避雨,突然听见身后“忽哧忽哧”的,回头一看,却是武松跑了过来,将他的衫子脱下来往我头顶一甩:“给你,挡雨。”
衣服上那股浓重的体味差点熏我一跟头,我将那衫子取下问他:“衫子给了我,你就穿得这么单薄回去?”
那货抱着肩膀说:“我,又不冷。”
我被他给逗笑了:“适才那些酒菜给了别人,我还饿着呢,刚好把你这衫子当了吃一顿。”
他把眼睛一瞪,赶快把衣服往回抢:“只说借你,未说给你,当什么当?”
我“吭哧”一声就笑了,他看着我一愣,旋即脸又红了。
呆呆萌萌的小狼狗,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哩?
我说:“你也没吃饭的吧?走吧,我请你。”
他咽了咽口水,又问:“你那钱袋子不是刚丢了吗?”
“西门大官人这张脸便是饭票,你只管跟我来吧。”
西城羊rou馆据说已开百年,卖的羊rou比外头贵三倍,还是有人整天排队来买。
武松一进门,闻着那股rou香味就不停地吞口水,我对掌柜道:“给我们上十斤羊rou,肥一点的,多暴葱蒜,另要两碗热汤,两个大饼,饭钱明日去我柜上结。”
掌柜的眉开眼笑:“大官人吃饭哪儿敢提钱?您先找位子坐,十斤羊rou马上就好。”
我领着武松找了个背静地方坐了,武松涨红着脸道:“有钱有势的就是好,吃饭都有人给赊。”
我将碗筷用开水烫了递给他一副:“你堂堂一个都头,原该比我体面,是你不知道该如何用势。”
他委屈得象个孩子:“衙门里头的事情弯弯绕,这个与那个相好,那个与这个故知,这个对那个笑脸相迎,背地里却总想捅他些刀子,那个对这个处处抬举,关键时侯却与他扒坑,这些东西我全都看不懂,平日与他们周旋得快要累死。”
我抱着肩膀看他,无话可说。
象他这样的性子在衙门里头混,若是顺遂了那才叫怪事。
第9章 你是不是该打?
羊rou上来了,武松他一边大口吃rou一边说:“我一个月的俸银全被罚了给你,哥嫂又入了大牢,家中无人给饭,我还要花钱在牢里打点着,莫叫他们受了委屈。
是那吴帐房唤我到他家里去吃喝。吃时未说要我还情,吃完了却逼着我娶他闺女。
若是放在以往,我定然打落他几颗门牙,再将那吃的喝的一起扣他头上。今时今日我已是个衙门人,做不得那样事,便由着他父女欺侮我。”
我问:“你那日吓唬我的那一顿,怎么不拿出来吓他们?”
“你与吴千户都有武功,吓一下又不会死,那爷俩的德行,被吓死了我还得抵命。”
不错,有点智商了。
我劝他:“往好处想,他们那是欣赏你,要不然何必如此设计?”
武松吃饱了,底气也足了。他说:“我呸,就他闺女瘦成那样,上了炕怕把她给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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