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她以为自己要不能呼吸了。

    可是一个温柔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耳畔。

    “不, 你不是没用的孩子哦。”

    “你是我们的小太阳。”

    头戴蝴蝶头饰, 笑眯眯的姐姐低头温声说, “你是最可爱最可爱的孩子。”

    俞绮吓了一跳。她捂着脸不肯抬头, 迟疑地问，“我真的不是坏孩子吗？”

    “不，你不是哦。”

    赫色头发，笑容暖洋洋的少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无论是父母还是其他，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不要一味地责怪自己。”

    脸上满是狰狞刀疤，气质凶狠的银发大哥哥牵起她的手。

    “那是上一辈的怨恨，是你的父母错了。”

    “是你的父母错了。”

    越来越多的人，又陌生又熟悉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们告诉她，不是她的错。

    所有的自责都是没必要的。

    那些不是她的错。

    父母的不喜欢不是她的错。

    神的狭间被打破了。

    有光慢慢地透进来，透进永恒的黑暗，照亮了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孩。

    终于有人，这么坚定地告诉她。

    不是她错了。

    是她的父母错了。

    她曾化身太阳，照拂了他们。

    而现在，他们回以温柔。

    他们成为了彼此的温柔。

    她一点都不孤独。

    ………………

    「请确定，是否销毁自身意识，兑换为全部世界数据？」

    「确定。」

    「请确定，是否将宿主投放新的世界？」

    「确定。」

    「请确定，是否消除宿主相关记忆？」

    「……」这次少年沉默了很久。

    他最后还是轻声说，「确定。」

    长相普通甚至只能算得上可爱的少年眼中流转数据的蓝光。

    他慢慢推开了柚木司，单膝跪地，抱住满脸泪痕的少女，僵硬而生涩地扯起了一个笑容。

    一种试探的温柔。

    他还是不懂人类的感情，但是他想抱住她，为她擦掉所有的眼泪。

    “笑容那么甜的小姑娘，怎么可以老是哭呢？”

    “别哭啦，小绮。”

    “他们给了你温柔，那就让我送你一个世界吧？”

    “——晚安。”

    ………………

    俞绮迷茫地睁开了眼，迟钝地眨了眨，才把眼前朦胧的光变得清晰。

    蓝蓝的天，打闹进出的同学，路旁的树，和那道近在咫尺的校门。

    校门上面写着四个字——

    “鬼灭学园”。

    俞绮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是学园的校服。

    雪白的衬衫，黑色的领带，小格子短裙，白丝袜搭配黑皮鞋。

    她突然觉得有些没由来的困惑，轻轻“唔”了一声，按住了额头，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好像自己的身上发生了很多好和不好的事情。

    痛苦和悲伤，快乐和温暖，一切都恍若隔世。

    但是不等她苦苦思考这种奇怪的感觉，熟悉的喊声从身后急匆匆地传来——

    “阿绮！快点进去啊！我们要迟到啦！”

    俞绮吓得转过了头。

    少女留了一头黑色渐变紫的长发，干净整洁的制服笔挺漂亮，白色的丝袜勾勒出纤细的小腿线条。

    她拎着蝴蝶图案的帆布包，神情里尽是焦急和催促。

    “小忍……？”

    她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个名字，不等她加以反应，蝴蝶忍就拉过了她的手跨入了校门。

    随之而来的，还有熟悉的唠唠叨叨。

    “阿绮，你为什么要在校门口发呆？就差三分钟我们就要迟到了！不要因为和学生会会长很熟就一点都不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