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就听到男方说——

    “跟我来一炮。”

    ？？？

    车夫懵逼了，便闻后头气急败坏道——

    “你、你看什么看！老子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连亲都没亲到！最后来发分手炮怎么了？伤天害理了吗？你、你那什么眼神？不是你叫我别留在少年，思想成熟一点吗？那睡完就散，不就是成熟的……”

    ？？！

    车夫惊呆了，因为男方那最后未尽的音符，好像已经……变成了什么暧昧不清的声音？！

    “啊哈……哈……啊……”

    ！！！

    车夫猛地回过神来，一拉缰绳，光速发车。

    于是，三更半夜，秦都外的大道上，一辆马车飞驰而过，从旁侧掠经时只能听见疾风呼啸之声。

    众人纷纷惊奇，大道平坦，这马车的车身本应很稳，可不知怎么的，竟……震得十分激烈？

    好在眼下秦都大乱，虽是惊疑，倒也无人上前查看。

    而这奇怪的马车一路狂飙进林，选了个四下无人的疙瘩角，车夫缰绳一丢，捂着一张老脸跑到树后，避嫌避嫌。

    未曾想这一避，从深夜，避到了第二日傍晚。

    车夫裹裹大衣，咬一口老婆硬要带给他的干饼，不由鼻子一酸，念起跪搓衣板之外，自家娘们对他的好来。

    此时，马车那头传来动静，走下一人。

    车夫赶紧三下五除二咽了饼，那女人却已走上前，递过一盒子金条。

    “车到江东裴府，这是路上的费用，辛苦你了。里边睡的人若醒了，你便告诉他，车上从头到尾，就他一人。旁的，虽说我已经清理过了，但他若有所察觉，只管告诉他季下正是春意盎然，适合春梦一场。”

    车夫连忙揣好金条，含着一嘴饼渣，闷声点头如捣蒜。

    女人笑笑，径直走入林间深处，不一会便没了影。

    车夫挠挠头，回到马车旁，正预备上鞭，不料被车窗口的人脸吓了一跳。

    “客官，您、您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刚醒，头晕。”窗口那人皱着眉，问了，“那女人我从未见过，却帮我付了车费？她有跟你说了什么吗？”

    刚醒头晕眼花，又恰好背对，应该没怎么看清，也没怎么听见？

    车夫想了想，便临场发挥道：“那女人是路过的好心人，看我饥寒交迫，就帮我添了些饭钱，不是给您付的车费，车费我还等着您给呢。”

    “原来如此。”

    车上人揉揉眉心，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某处，忽然脸色一僵，神情尴尬。

    车夫赶紧扯起嗓子：“哎呀客官，季下正是春意盎然，极适合春梦一场啊！”

    “槽！！你能不能小声点！不想要车费了？”车上那人恼羞成怒，目光却不由自主，望向林间深处，“那女人没告诉你她的名字？”

    车夫心下一惊，想着莫不是要露馅，小心翼翼问：“客官为何想知道她的名字？”

    “怎么说呢，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总觉得有些……一见钟情？”车上人别过脸，似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奇了怪，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回 有这种感觉。”

    “……算了客官，萍水相逢，就此别过，这茫茫人海，难寻。”

    “……也是，走。”

    闻言，车夫松了口气，扬起马鞭。

    车程重启，至于目光是否仍在凝望……无论如何，终会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