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宽袍拖曳。

    姽婳眸光一斜，瞥见不远处风护法的影子，顿时也换了副神情。

    “风叔叔，魔教新人选拔已经开始了吗？”

    十三岁的姑娘天真无邪，一笑两颗小虎牙，可爱得紧。

    风护法冷硬的脸有所松动：“你来得有些晚，现在过去，应该已经只剩一半人了。”

    “哎呀！那我可得赶紧去！”姽婳拎着裙子边，小跑着往祭坛赶。

    所谓魔教招新，便是派人下山，专门收集那些家破人亡的遗孤，流浪无依的乞儿，将他们捉回魔教，丢入大祭坛，令他们相互厮杀，直至剩一男一女，最后两人。

    姽婳到来时，底下的祭坛内，只剩五人。

    “媚主子来了，快坐快坐。”属下立即引着姽婳，来到一处高台，那里早已放好了椅子。

    姽婳悠哉坐下，这地方位置极好，一眼便能把底下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而就在她入座的几十秒里，祭坛内的人数减至四。

    这四人，三男一女。

    另一处高台，水护法长袖一卷，直接把那一女带了上来。

    规矩就是“剩一男一女”，虽说有点作弊。

    姽婳看过无数场厮杀，对底下腻味，便离了坐席，去看被卷上来的那一女。

    哟哟，脸稍微一擦，就露出美人模子，年龄应该是十四五岁，比自己大一些。气运柱也很粗，想必今后会过得很好。

    “我瞧见你，甚是喜欢，要不要做我徒弟？”水护法朝小美人伸手，语气温和。

    小美人一抿嘴，看向底下祭坛：“我……我想等……一个人……”

    姽婳挑了挑眉，她虽没认真看厮杀，但还是瞥见了几幕的。

    这小美人在底下，半个人没杀，拼命往一人身后躲，靠着那人的保护，才幸存到了最后。

    所以，这又是一对苦命鸳鸯？

    姽婳兴起，往下看去——趁着刚才那会，祭坛里又少了一人，眼下是场一对一。而小美人的目光，就落在左边的少年身上。可当下局势，却是对其不妙的。

    先前这少年保护别人，自己被划了满身血，如今已是摇摇欲坠。他的气运柱，已如同将枯的灯。

    反观右边那个，由于一直游离在外，伺机Yin人，到最后只是多喘了几口气，受伤极少。他的气运，正一点点增多。

    “青河——！！”

    小美人尖叫，祭坛内，右边那人的刀片，已经刺向左边少年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道鞭子往下一甩。

    啪！

    厉风掀翻左右两人，刀片不知飞去了哪里。

    高台上无人阻止，任由人影跃入坛中。

    这坏了规矩的，不是别人，是全教最宠的“小四”姚媚，谁敢多言？

    “来，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保护上面的小美人？你喜欢她？”

    姽婳握着鞭子，一脚随意踩着某具尸体。

    少年半趴在地，吃力地抬起头：“她给了我馒头，我报答她。”

    是知恩图报，忠厚老实，非因爱情冲昏头脑，不错不错。

    姽婳笑了笑：“那我给你一份差事，让你吃穿用度全有了着落，你是不是得向我报再造之恩，好好保护我？”

    少年蹙起眉，似乎在认真思考，而后下巴磕地，艰难地点了点头：“是。”

    脑子好像不太好用，甚好甚好，太聪明容易作妖。

    “那你听好咯，你的差事就是保护我，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贴身近侍。”姽婳伸出一只手，拎起少年的领子，把他提到跟前，“叫青河？这名字挺顺口，就这么用，正好不用我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