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笑了笑,“牙口挺齐整的,就是虎牙有点儿尖。”
萧煜忍不住骂,“你简直有病。”
她一笑置之,并不与他计较。
从云端落到泥沼,几次努力又都归于失败,他情绪有所起伏是正常的,有那种‘你们都走罢别管我’的消极想法也不奇怪,但若放任这种想法不管,他估计真会走向一条自暴自弃的路。
不过,好似经过这么一闹,他那点儿情绪也过去了,语琪放下心来,随意揉了揉他的耳朵以作安慰,便翻身下床,从桌上拎起一包药出了门。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语琪熄了炉火,倒掉了药渣子,这才端着熬好的药回来。她人还没进门,老远就看到萧煜探着脖子往外面看,与她的视线对上后又立刻若无其事地转开脸去。
她用脚带上门,端着药腕到床边坐下,一边轻轻吹着药,一边随口问,“你刚才看什么呢?脖子伸得老长,跟甲鱼似得。”
萧煜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几乎反射性地横她一眼,眼尾挑得极高,声音凉凉的,“你才甲鱼。”
“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知道。”语琪把他扶起来,将碗凑到他唇边,见他不愿张嘴,便温声解释道,“安神的药。”
萧煜皱了皱眉,拒绝喝它,“我没失眠。”
“我知道,”语琪柔声解释,“这副药不止助眠,也有宁心静气的功效。”
萧煜仍是斜眼瞧她。
语琪耐心用尽,另一只手捏住他下巴,指腹威胁性地在他唇角摩挲了一下,然后她凑过去,冲他浅浅一笑,“你是自己喝?还是我掰开你的嘴帮你?”
萧煜狠狠瞪她一眼,却也知道她说到做到,皱了皱眉头表达过不满后,便低下头去,就着她的手将药给喝了。
语琪满意地将碗放在一旁,探过身子从一旁乱七八糟的包裹中一通乱翻,终于找出一个纸包来。
萧煜一直在旁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东找西翻,见是一个小纸包,眉梢轻轻一挑,嫌弃道,“这是什么?”
她懒得回答,解开了纸包,直接捻出一个蜜饯塞进他嘴里,“自己尝。”
萧煜冷不丁被塞进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下意识地蹙眉,可舌尖触到的酸甜很快驱散了口中药汁留下的苦味,他的眉头又很快舒展开来。一边细细地嚼着,他一边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语琪也丢了一个蜜饯进自己嘴里,脸颊顿时鼓出来一块,“没吃过么?”
萧煜轻轻摇头。
“嗯?”她不敢置信,“你小时候生病喝药时,没有被喂过蜜饯么?”
萧煜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以为然地用眼尾扫了她一眼,“我出生便在魔宫,与你不同。”
听起来,这孩子的童年过得似乎挺可怜,语琪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捻起又一个蜜饯塞进他嘴里,见萧煜挑了挑眉梢,她微微一笑,将整个纸包都放在了他枕边,“那这些都给你了,弥补一下。”
萧煜莫名其妙,“为什么?”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小时候没吃过,现在多吃点儿呗。”
萧煜微微一怔,咽下蜜饯,低头看看那个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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