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噼啪的击打声在庭院中次第响起,伴随着清脆声响,一份份杯盏碗碟流水般地被奉至案几之上。
这案几乃是楠木所制,甚是沉重,兼之行刑内侍手底分寸十足,刑杖落下时,桌面几乎半点不晃,唯有边缘白瓷盏中的清汤面上泛开细细涟漪。
顾寒舟上半身受锢于案下枷锁,挣动不得,下半身被拖出些许,露出赤裸的tun腿,原本白皙柔软的肌肤上旧日的红肿尚未全褪,那刑杖带着风声袭去,又烙下一道道瑰色伤痕。
皇帝若无其事地坐在案前,用筷箸挟起一片蜜渍的藕,送入口中细细品尝。不多时,三十下打完,内侍收了刑杖,向他复命,他神色平淡地一颔首,又低头往案下的Yin影中望了一眼,道:“知道了。”
顾寒舟半分声息也无,也不知是强忍着疼,还是已然晕厥过去。
皇帝抿了口清汤,忽地若有所思地道:“顾卿自晨间起,便未曾进食?”面上神色缓了缓,道,“把他放出来罢。”
他话说得温和,待内侍将顾寒舟从案下扶出时,又让人把他按在桌面上,仰躺在碗碟一旁。
顾寒舟捱了一个早晨,又受了刑杖,此时已是浑身乏力。他双臂软软地垂落在身侧,酸胀的双腿也无法收拢,面上血色极淡,眼圈微微泛红,眼角残留着些许泪痕。
皇帝将他揽住,执起碗,喂他喝了些熬得极软的米汤。顾寒舟不言不语,却也未曾抗拒。皇帝将他圈在怀里,目光一时平和一时Yin晦,来回流转多次,愈见幽暗下去。
顾寒舟勉强咽下些汤水,昏昏沉沉地用手掌扣住桌沿,抵住摇晃的身体。身后是皇帝坚实的臂膀,他并不理会,更不愿将力道倚上去,只是徒劳地试着自行坐起。
皇帝并不惊异,只是眼底的凉意更多了几层。他手指卷起顾寒舟一缕墨色的发丝,在收拢时刻意加了几分气力,迫得顾寒舟吃痛地一颤。
“顾卿今日午后想要些什么消遣?”皇帝语气温煦,耐心问询道,“喜欢在院中骑‘马’,走走绳子,跪一会儿碎石路,还是其他玩意儿?”随口列了几样极折磨人的刑罚,说得却似品茶赏花一般云淡风轻。
他以为照例不会听到什么回应,谁知不过片刻,便听得顾寒舟微微沙哑的声音道:“陛下若喜欢……不妨……自去试试。”
皇帝脸上未曾变色,只是目光一霎不霎地盯着他,道:“顾卿不肯同朕实话实说,朕却不愿亏待了你——弄玉堂特制的花样儿还有不少,若用在顾卿身上,那才好极妙极。”
说罢,他凝神等了又等,顾寒舟却再未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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