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荤荤能联系到的人只有浔朝暮,这不是黑过浔朝暮的手机吗,想要知道一个人电话对荤荤来说简直是so easy。
浔朝暮连夜赶来,身上布满夏末夜晚的寒凉。
这个四十好几的男人,前两日刚丧子,昨天眼睁睁看着儿子埋下一捧泥土中,他躯干挺直,脸上冷漠,可谁又知道背地里的辛酸凄楚。
前方司机开着车,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前边,余光不经意间瞥过后视镜,看见首长的手一直紧紧抓着喜宝的,骇然不已!
首长当真对这小姑娘
当秘书的可不就是要做到贴心体己,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绝对给嘴巴上链条,视而不见,言而不语,是最合格的秘书。
车内奇怪的是没有开灯,路边一杆杆飞速掠过的照明灯,那幢幢的影子打在浔朝暮的脸庞之中,白色的光,白色的脸,清隽的下巴,到底还是瘦了一些。
喜宝心中发紧,嘴里干涩得发苦,被包裹的手指微一用力便抽出。
此时浔朝暮便转过头,喜宝连忙小声说道:我没想到荤荤会给你打电话,这么大晚上的你还赶过来。
浔朝暮重新握着她的手,这次不容她拒绝似的干脆以十指相扣,喜宝有些惊讶,便听他略沙哑的声音说:她就该打这个电话给我,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你被人绑到这。
喜宝垂着头,心想估计荤荤啥话都跟他说了呗。
浔淮是跟着她爷爷nainai长大的,我跟她妈都忙,离婚之后更是难得有时间照顾,现在她妈在国外另外有自己的家庭,昨天回来闹了一场,不过人已经走了,她也该死心了。浔朝暮的语气很淡,有点看透世间的沧桑万物,可谁知道他心里多少满目疮痍。
喜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安静的听着他开口,不过在这之后,浔朝暮就没开口了,空气中透着凉意,黑暗中喜宝微微扣紧了两人相交的手。
车子缓缓驶入某个收费口,原本睡得正酣的喜宝被收费口的机器声惊醒,才发现收费站上写着大大的黎安。
浔朝暮这才歉意的开口:先前想跟你说的,但见你睡得正沉,不忍心叫醒你。实际上这次我在黎安这边视察工作,如果另外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太放心,所以想着把你带在身边,等明天下午工作结束再亲自送你回去。
喜宝揉着眼睛,倒很理解的点点头,没事,派出所那边都知道了,所长让我回去后好好休息,不急着上班。
把喜宝安排在浔朝暮下榻的军招待所,只是一间商务房,环境勉强算得上是三星级,这已经是县内最好的居住条件了。
黎安是南城稍微靠北的一个小县城,这儿物产以香蕉、橙子为主,车子之前开进去路过挺多香蕉林的。
浔朝暮倒了一杯热水,又叫人找来一套新衣服,自然只有军装,刚巧底下有个文艺团住着,借一套衣服还是挺容易的。
至于内衣,喜宝不肯要,她向来穿惯自己的,只说一会儿洗了用吹风机勉强能弄干。
喜宝先洗的澡,身上就白色浴袍,正坐在床上用吹风机狂加热洗好的内衣裤。
浔朝暮洗完澡出来就听见吹风机发出的噪音,喜宝自己头发都没干,就忙着这个。
看不过眼,浔朝暮一把拉着她,小心感冒,都多大个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哎呀,我内衣明天要穿的,这没多少个小时了,不烘干没办法。喜宝又把吹风机抢过来,挺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
拗不过她,等她来回折腾了二十几分钟,才把内衣裤重新晾晒好。刚心满意足的松口气,吹风机就被拿了,头发浔朝暮给轻轻的把玩在掌心中,犹如珍宝似的用暖风吹拂。
喜宝犹豫了一阵,趁着吹风机的声音够大,便咬着唇说:你儿子死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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