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闻欣的大脑便像是被人粗暴地涂抹了一片空白，他紧张地捏紧手里的纸巾，嘴唇抖了抖没敢再出声。

    宿舍里突然安静下来，闻欣通红着一张脸，屏住呼吸就能听到李承露略微沉重的呼吸，隔着一段距离也好像喷吐在他耳边。

    “……”

    李承露张张嘴，心跳莫名其妙地被窗外逐渐短促的蝉鸣声同化，想斥责的声音堵在喉咙口发不出，最后只能保持着怔愣下意识地抿紧嘴唇。

    太热了，闻欣想着。他咽了咽口水，好一会儿才难堪地想撑着身体站起来，却不想刚起身便被李承露狠狠推了一把。

    闻欣惊惶地重新跌回椅子上，他仰起头看向李承露，正正撞进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他下意识地感到害怕，却只能无措地与那双眼睛对视。李承露朝他弯腰，闻欣眼见着他伸出手拽紧自己的衣领，然后慢慢向前拉。慢动作把心跳的频率拉长，有汗从额角流下去，痒，却不敢抬手碰。

    在快接近李承露时，闻欣猛地把头垂了下去，从上往下的视角里他能看见李承露的一只手，白皙细腻，捏着他汗shi的衣领，接下来又慢慢松开。衣服褶皱缓慢散开的过程好像在把细微的感知放大，他盯着衣领出神，等回过神来，李承露已经把手毫无阻碍地贴上了他锁骨凸起的那一块皮肤上。

    他的手很凉，贴在温热的皮肤上有种格外怪异的感觉。分不清是谁的汗，是他皮肤上的，或许是李承露手心里的，随着动脉的搏动全部混合在一起。

    闻欣呆愣愣地抬起眼看向李承露，看他垂着短短的眼睫面无表情地把手从自己锁骨往下移，顶起薄薄的夏季校服，暧昧地摸到起伏的胸口。

    闻欣忍不住向后缩了缩，李承露就抬起眼皮看他，低声问，“不是要我擦？”

    少年独有的嗓音微微带着些低哑，语调平缓，听不出丝毫和动作相关联的暧昧，不刻意却仍旧带着把勾子，像闻欣无数个春心萌动的梦里一样，吸引着他，让他悸动喘息，汗流浃背。

    他说不出话，红着脸任由李承露继续向下摸索，绕过嶙峋的锁骨，摸到微微鼓起的胸脯。

    李承露的动作顿住，闻欣不由自主地抬眼与他对视，他看到李承露鼻梁上细细的汗，眼睛里是不知所措的自己。

    “纸巾。”李承露盯着闻欣的眼睛。

    闻欣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把一直捏在手心里的纸巾递给他。

    李承露接过去，却不打开。他把伸进闻欣衣领里的手抽出来，被扯乱的衣领胡乱偏过去，露出一小块苍白的皮肤。

    他还来不及反应，那双手又掀开薄薄的校服，带着还未消散的热意摸进沾着汗的肚皮上。

    闻欣吓了一跳，僵着身体不敢乱动，这样的李承露让他怀疑这是自己臆想的一场春梦，心跳失速的同时慌乱又无措。

    “要我擦？”李承露突然问。

    闻欣直直地望进他眼里，几不可闻地轻轻应了一声。

    “你要，你要看吗？”他抬手握住李承露的胳膊，出了汗的手指摸到了觊觎已久的少年的皮肤。闻欣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怯怯地向上看，向来苍白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李承露呼吸混乱，他垂着眼，一错不错地看闻欣扯着宽松的短裤往下拉，藏青色的布料从皮肤上滑下去，露出一大片苍白色。

    闻欣蜷起腿，飞快地抬眼看一下李承露，然后慢吞吞地分开那两条专属于青春期少年的细长笔直的腿。

    那是李承露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闻欣的生殖器。他很长时间没出声，莽撞又直白地盯着眼前无疑算是畸形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