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天周志刚也是白班，所里事不少，所幸下面的同事都能处理，也让一大早就做了那事儿的他能缓口气。

    他几乎从来没迟到过，其实只比规定上班时间晚了半小时，只是对于惯常早到的他来说有些不适应。

    坐在熟悉的办公室里，窗外是清晰的日光，走廊和大厅是来去的当事人和同事，眼前是例行的公文报告，这一切将他从凌晨乃至清早的疯狂中剥离出来，产生了宿醉般的头痛感。

    他只是有正常需求，称不上饥渴，也绝非爱好性行为中的粗暴举动。回想自己不管不顾的冲动，还有郜野的年龄和他说过的困扰，在这样平静的时刻就带来了羞耻和不堪。

    而且，他又没戴套。

    有些烦躁，他又点起了烟。昨晚一直没来得及抽，一旦意识到就突然很馋。

    挨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他决定回家看看，换完衣服就开始往家里走。食堂开饭还得一会儿，他不想久等，走向了支路里的一家快餐店。

    “打包带走，谢谢。”他选了份套餐。

    快餐店人还不多，餐点准备的很快，服务员正打包的时候，周志刚又叫住了她：“麻烦再加一份。”

    他拎着快餐回到家，门口没有任何异样。扫了眼鞋柜，郜野的运动鞋还摆在昨天的位置。

    周志刚把饭盒放到桌上，屋里的一切都跟他走时一样，连卧室的门扇都开着一样的弧度。他站在卧室门口看被子鼓起的大包，用指节敲了敲门。

    “还不起？都中午了。过来吃饭。”

    毫无动静，周志刚不得不靠近，在掀开被子的前一刻都怀疑里面是不是没人，不过郜野就在里面，背对他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赶紧刷牙吃饭。”他又说，还是没有反应。

    他想把郜野翻过来面对自己，手掌触到皮肤时发现体温滚烫，接着就看到面色发红的郜野艰难的睁开了眼。

    “让我睡吧，难受，困。”郜野喃喃地说，想重新钻回被窝。

    “你发烧了？”周志刚把手放在他额头上，真是多此一举。郜野难受的晃着头想摆脱他。

    重新盖好被子，周志刚叹了口气。他习惯一个人住，家里总是常备各种药品，虽然自己不怎么生病，只能寄希望于药还没过期了。快餐里的米饭被煮成了粥，他印象里药得吃过东西才能服用。

    周志刚端着粥坐到床边：“喝点粥。”

    郜野好像比刚才好些了，起码能说话：“拿不住。”

    周志刚来回舀着粥降温：“喝了才能吃药，快起来。”

    郜野哼哼唧唧的：“为民服务啊警察叔叔，喂我好不好。”

    “先起来。”

    郜野迟缓的撑起自己，周志刚单手拿碗扶正他，真的要用勺子喂了。郜野也不客气，眯着眼睛感觉热气到了嘴边才张嘴。

    “烫死了。”他皱起眉头撇过脸。

    还烫？周志刚又舀了舀，甚至还吹了几口气，再碰到唇边试了试温度，才又给郜野喂过去，这次他配合的吃了。

    “没味道。”郜野哼哼。

    周志刚没理他，就这样喂了半碗下去，把粥端走了：“能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