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脱衣服进去了。”
徐奕知从这句话里咀嚼出一点逐客令的意思,心想,这小崽子知道这谁的卫生间么?面上现出一个轻浮的微笑:“我就喜欢看你脱衣服。”
这句话把蒋黎说愣了,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整个人像静止了一样,大脑cpu跑不动,停转了。
停止了奔跑的cpu散发出热量,这热量在蒋黎体内流窜,最后显露在脸颊上——她的脸竟是红了。
徐奕知并没有那个意思,说完之后还指望着看蒋黎反应呢,结果蒋黎那小脸一红,把她搞懵了。徐奕知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了界,连忙补救道:“我开玩笑呢。”说着退出了卫生间,道:“你脱完了喊我,我就进去陪你聊天。”
一出来就想扇自己耳刮子:她徐奕知纵横玩笑界这么多年,没哪个是以“我开玩笑呢”的自我注解结尾的,这说明了当事人的不专业,在数十年的开玩笑职业生涯内是个不可提起的败笔。
可琢磨着又觉得不太对劲:那小妮子脸红啥?自己又不是男的。
徐奕知设想了一下,要是自己在蒋黎面前脱个Jing光还得进浴室洗澡,自己是个什么反应。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边脱边挑衅,她还就不信蒋黎能崩住看到最后一步。
说到底是个脸皮薄厚的问题。徐奕知觉得蒋黎是个小孩儿,脸皮没自己厚也可以理解,这说明自己能进退底线低。
她没觉着这是什么不好的品性,因此喜滋滋地给蒋黎盖章:这孩子还需要多练。
等半天却没听见蒋黎叫她进去,一门之隔,徐奕知很确定没响起水声。
难道这孩子晕在里边了?
徐奕知十分有房间主人的自觉,没有敲门便破门而入,一进去被满室春.色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昨晚徐奕知进卫生间的时候,浴室那扇透明门已经被蒋黎遮起来了,她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了雾气。
今天不知道是蒋黎动作变慢了还是她太猴急了,蒋黎还没来得及遮起来,于是山峰与丛林,一览无余。
两座山峰遥相对望,毗邻而居,中间是一条坦荡的官道。走过官道,已至平原,洁白无瑕,一马平川。再往下是丛林,丛林掩盖了峡谷,植被茂密,羞羞涩涩地犹抱琵琶半遮面着,倒叫人十分好奇峡谷之中是怎样的风景。
蒋黎飞快地蹲下身,用她本来打算遮玻璃门的大浴巾裹住了自己,蹲了下去。
于是徐奕知也就只看得清这么多,描绘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徐奕知转了身,大声道:“你把门遮好,我保准不看。”
这一下又面对着蒋黎刚刚脱下来的衣服。
这堆衣服刚刚从被徐奕知惊鸿一瞥的身体上褪下,兴许还带着人体的温度——温存的温柔的温情的。
不知怎么的,徐奕知想起了蒋黎数次扑过来搂着自己的脖子、搂着自己的腰挠痒痒,想起了手感超群的脸蛋和大腿、亮晶晶shi漉漉的大眼睛。
平日里的打闹似乎都弥漫上了一种别样的意味,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被挖掘出来重新解构,催生出一些些暧昧、一些些若有似无。
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身后是蒋黎把浴室门遮起来的声音,徐奕知穿着睡衣,平白觉得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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