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般的大雪纷飞,伴随着疾风给世界拉上幕布,沉沉的压了下来,挂在街头摇摇欲坠。
突发的离场事件让众人喝酒的热情消失的一干二净,随之而来的是无言的尴尬,李徽澜招呼着大家散场,人群散去后的包厢内一片杯盘狼藉,赵亦然独自坐在沙发上,空调仿佛失去了作用,寒气随着呼吸钻入骨髓。
赵亦然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破罐子破摔地想苏锦瑟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而哭。
她表现得太云淡风轻,自己在她心中仿佛无关紧要。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伤心。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想到自己怎么会卑微至此。
电话一遍遍的拨,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赵亦然就像是一个只会重复动作的机器,他想知道一个答案。
晨起准备的丰盛早餐,近无底线的宠溺,演唱会后台她主动的吻,睡着后无意识的缩进自己怀里,回程时脸上消退不下去的红晕。
他想知道她有没有心动过。
不知道第多少次,终于被接通,赵亦然欣喜若狂,“姐姐!”
“她睡了,你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温和有力,一听就知道是个极温柔的男人。
赵亦然的心瞪的一下掉入深渊,喉咙里仿佛尝到了铁锈味,“你是谁?”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明天她醒了,我会让她打给你。”对方轻描淡写的说完,便挂断电话。
赵亦然盯着结束通话的页面看了很久,把手机狠狠的砸到地上,脆弱的手机霎时就碎成了两块。
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全都下到了赵亦然心里。
顾白看着苏锦瑟手机上的“弟弟”二字微微挑眉,他一直以为让她纠结的那两个人是沈墨和贺思年。
在去美国前顾白对苏锦瑟做过基础的心理刨析,她性格敏感,加上原生家庭的影响,导致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甚至都自己的女性身份而自卑自贱。自己在她最脆弱最自厌自弃的时候出现,出于雏鸟情结,她对自己产生了过度依赖。
顾白临走前的那几句话只是他的一个实验,却像是盗梦空间那个不断旋转的陀螺一样,为她种下一个念头,所以她选择了电影学院,相信只要能够出名就迟早会再见顾白。
出乎意料的是她遇见了贺思年。这个人太特别,就像是被月老的红线牢牢绑紧,命运牵引着相遇的,苏锦瑟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才会因为潜意识里害怕失去他而一步步退让。
只要能够留着这个人,对方的所有要求她都可以接受。
顾白与她深聊时问清了前因后果,她与贺思年这种关系一直维持了近七年,直到对方触碰到她的底线。
婚姻。
苏锦瑟所有的安全感缺失全都源自于父母失败的婚姻,她将自己视为婚姻失败的产物,是不应该存在的,与其说她不愿意,不如说是她害怕。
害怕结婚会让他们的感情消磨,害怕结婚会让她变成她母亲那样的人。贺思年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她又擅长藏着心思,对方自然发现不了这些弯弯绕绕,不依不饶之下苏锦瑟终于看清,选择分开。
这些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她不愿意告诉他。
照顾白的计划和暗示,她会接受自己对两个人的心动。而沈墨和贺思年都很好解决,只要这两个人不傻,迟早可以形成三人共存的局面,只是这个‘弟弟’却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缓了缓思绪,将手机放回床头柜,去浴室重新洗了把毛巾,替苏锦瑟擦干净脸,捻好被角,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他掏出手机发送了一封邮件。
【Things have changed. There are three people here.】
苏锦瑟醒来时懵了很久,摸到了身边还在做梦的李果才想起昨晚的事,她似乎哭了很久,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一次性哭个干净,后来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使劲揉了揉干涩生疼的眼睛,清醒了些许才爬起身打开房门,客厅打扫的很干净,沙发上放着叠好的被子。她转到厨房,从眼睛缝里瞟站在灶台前的顾白,突然心安。
感觉到身后有人,顾白回身看到站在门口的苏锦瑟,嘴角咧开,似在忍笑,回过头去盯着锅里,“我只会做煎蛋和烤面包,吃不吃的惯?”
“你做的吃什么都行。”苏锦瑟倚在门边上回答。
“冰箱里我放了两个铁勺子,你自己拿着敷眼睛。”
苏锦瑟依言拿出勺子贴在眼睛上,一阵冰凉霎时缓解了眼睛的肿痛,她长舒一口气,问:“哥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百度的。”顾白将煎好的鸡蛋和芦笋盛出来。看到被铁勺挡着眼睛的苏锦瑟还是没忍住,扑哧一笑,推着她的肩膀将人按到椅子上坐好,又将菜和烤热的面包一起端到桌子上,说:“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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