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

    想到刚刚的所见所闻，饶是郁生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就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超脱身体的限制了。”司昼如此说道，眸光微动，似乎还隐隐带着点笑意。

    “去楼上。”郁生开口。

    这边是实验楼，来往的人并不算多，以他远超常人的速度，很快就甩掉了其他人。

    对于郁生出现在这里的疑惑，很快便被眼前的场景所替代了。

    纯白的，紧闭的一排房门，像极了记忆中的模样。

    似有所感一般，司昼走到一扇门前，将其推开。

    “呵！”

    视线一瞥，一声嗤笑控制不住从喉间溢了出来。他现在就很想说一句，果真是系统出品，毫无新意。

    郁生上前，看着实验室里那一张张大床上躺着的人，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那种被禁锢、被当成活体养料的感觉，至今想起，仍让他灵魂都在颤栗。

    司昼连续推开好几扇门，场景都差不多。

    他说：“要是不出意外，我应该也会成为这其中一员。”

    他声带笑意，郁生也拉回了思绪。理了理思路便开口道：“你走之后，我做了个梦。”

    梦里，他并非那个大一新生，而是在丧尸满地的环境下侥幸苟着的幸存者，并且混到基地护卫队里。虽是末世，却也算半个公职人员。

    可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生活的开端，反而是噩梦的起始。

    作为护卫队的人员，他需要阻挡丧尸的入侵，守护城市的安宁。是民众眼中不容置疑的英雄人物。

    然而当英雄也变成丧尸后，却不再是被简单的处理，而是五花大绑扔进了实验室。

    身体里每天都会被注入一些东西，同时也会被抽走什么。

    他很奇怪为什么丧尸还能感觉到疼。可他们说，这是在治疗，是为了他好。

    所以他只能忍着，当然不忍也做不了什么就是了。

    从一些工作人员的口中，郁生得知对方似乎要用他们的身体培养什么东西。

    那种仿佛能割裂灵魂的痛感，让他恨不得原地去世，却始终无能为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清楚了自己的境地。郁生开始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试图找到突破口。

    别说，他还真发现了些东西，只是一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已经被一枪爆头。

    --没人喜欢有自己意识的食物。

    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个悲剧，看起来似乎比其他人多窥到了一些事情，可有时候却难得糊涂。

    记忆的最后，是那片春意盎然的树林，以及一个跟在车后跑的模糊身影。

    他想，如果这一切能回到最初，他绝对不会让这些再次发生。

    然而，再次睁眼，他就已经被咬得躺在了床上，只是记忆似乎与之前有所偏差。

    听完他的话，司昼了然地点点头：重生嘛，那对方身上的异常就很好解释了。

    郁生将自己想起的东西全以梦境的说法一一道来，可是话语落下，他的眼神却久久未回神。

    在他肩上拍了拍，司昼一边进门，一边开口说道：“既然是梦，醒了忘了就好。”

    因着他的话音，郁生拉回思绪，一边跟着进门一边道：“如果梦不只是梦呢？”

    “那就让它彻底当个梦。”

    轻飘飘地一句话传来，司昼已经将床上的人拽了起来。手里的小绿瓶不知何时被他打了开来，等郁生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将其喂到了那人口中。

    “你……”

    郁生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做，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