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任葭被凄风折窗檐的声响惊醒。此刻天还未亮,寒风裹挟冰雹,噼啪拍打着破落的木檐,朔雪顺着间隙飞进屋内,在窗下结下白纱般的浅浅雪滩。
手腕处有些细微疼痛,任葭转过头,见腕部被另一只冰凉手腕绞在一同,这才蓦地想起,自己正与卢煦池同床共枕。这感觉宛若做梦,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掐了身上一把。
卢煦池正背对着他蜷在床沿,中间隔了一条空荡的宽缝。任葭年轻气盛,纵是雪花入室,却也不觉得寒冷,直至靠近卢煦池,才摸得一手冰凉。
卢煦池并未睁眼,不知是睡是醒,嘴唇颊际却有些泛青。任葭将额头贴至他的颈后,见他并未发烧,便松了一口气。刚要起身,却感到身上沉重不堪,原来是毛衾在身上堆得俨如小山一般地厚实。
再看卢煦池身上,除去一席薄被,仅剩两层麻布亵衣。
正值隆冬,夜晚风大,驿所内连口热水都喝不成。自己睡觉睡得熟,却不知爹爹何时将周遭毛毯氅衾尽数裹到了自己身上。
任葭心中一热,拱上前去,小心翼翼的裹住卢煦池,将两脚伸到他的腿际,若有若无地摩擦着冰凉光滑的脚踝。
他从小风餐露宿地长大,未得父爱;乃至今日,父慈子孝变成了卑陋龌龊的鸟兽心思。若在以前,他还随着战俘营的弟兄们yin得出些三纲五常,但如今,严霜中的一顶厚衾、寒苍中的残存情意,对他来说,也就足够将天lun二字抛之脑后了。
任葭就着这样的姿势环抱着卢煦池,俨然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兽,亲昵地垂头在卢煦池弧度温和的颈间摩挲,又用鼻尖点了一点脊骨后方突出的、有些嶙峋的骨节。
卢煦池身体仍是冰冷坚硬的,蓦地让任葭有了一种亵渎尸体的错觉。这具单薄的、坚韧的身体下隐藏的艳色与柔情,既是百折不挠,又俨然一摧则毁。
少年身体犹如火炉,贴近时,那身体却不着痕迹地僵硬了半晌。这样一动,便不再像是尸体了,反倒如同一杆覆了雪、簌簌轻抖的冬枝。
任葭装作不知卢煦池已经醒来,模糊呓语几声,便有意无意地将左手那断指伸到卢煦池面前。果真,见到那断指,臂间的身体便不再动弹了。
任葭随后又是舒适地拱动一下,将仍然冰凉的双脚裹在自己小腿之间,轻轻磨搓着。
“爹爹。”他闷声呢喃道。
意料之内地,并未得到回音,许久后,才听得一声浅浅的叹息。
窗外风声碾过窗纸,飕飕作响。约莫一炷香后,任葭换了个姿势,膝盖却突而触到了一片温暖shi滑。卢煦池仍是保持着弓身的姿势,呼吸却沾染了些水意,逐渐黏连浑浊起来。
任葭心下又升出了些坏心思,怕冷似的也勾起身体,上臂也抱得更加紧了些。少年筋骨突出的膝盖碾磨在卢煦池裆间,隔着粗糙麻布,都能触及一片柔软腻滑。
这是爹爹身上唯一暖和的地方,任葭怔忪地想道。
明明只是一滩蛋清般的水ye,却俨如无色钩,细细袅袅地吊起了任葭腹下浓浓的热意。少年的欲望呼之即来,来即汹涌澎湃。不一会儿,他便感到裆中滚烫胀硬,直直将亵裤支起了一顶火热的帐篷。
任葭大腿挨碰着卢煦池的tun际,此时,只感到两片tun瓣蓦然收紧,不一会儿又打着战放松下来,水声在腿间肌肤摩挲捱碰中发出细腻的黏连yIn响,很快便连任葭亵裤都浸染得shi漉漉的。
“爹爹……”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话音未落,卢煦池果然肩膀一僵,头也未回地沙哑问道:“醒了?”
“嗯……”任葭忍耐着裆间的不适,哀哀地紧了紧手臂,却又不敢贸然出手。
只听卢煦池鼻音浓重地道:“醒了便起身罢。早些赶路。”
为提防儿子,卢煦池将二人手腕桎梏在一条链上,此时却成了拖延之物。任葭不起身,卢煦池便也无法起床。只见任葭眼眶微肿,抽了抽鼻子,先是低头望着自己支棱起来的物事,随后目光逡巡至卢煦池腿间的洇渍上,双眼发红,低下头来,将粼粼笑意给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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