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的眼神呆滞了一瞬：“这是……”

    “怎么，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么？”拉瑟福德出言嘲讽道，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下了，在梅格全身僵硬呆愣的时间走近他，行云流水地抬起他的胳膊，将体温计从过于宽松的领口里伸进去放在他的腋下，又将他的手放下来。

    夜晚的温度本身就非常低，体温计的玻璃外壳冷得像冰一样，于是梅格温暖的腋窝被动地夹住它的时候，被冰得抖了一下。大概也就因为如此才让他好不容易从呆滞中恢复过来。

    “我……我没有想到，你为什么会买这个？”

    对，他为什么会买这个？在拉瑟福德和人交易的时候，那个卖给他这玩意儿的人也是用这种疑问的目光询问他的。

    这不是得问问你自己吗？拉瑟福德腹诽。“你上次说得对，尽管这滑稽透了，但考虑到要让你保持专注和营养补给，又要注意到卫生的话，我觉得它的确很适合给你。”

    梅格眼神复杂地从身边拿起那根被丢在床上的假Yinjing。它是rou色的，无论是为了观感还是使用者的心理，某种意义上它还比较仿真。当梅格修长的手指握住它的时候，拉瑟福德突然想到了一些他曾经目睹过的画面。

    “嗯……真是谢谢你。”梅格捧着那东西，目光直白地反复打量了一圈，“只不过想到要和这东西过夜，我还是难免感到有一些悲伤。”

    “总比用手好。”拉瑟福德说，“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在使用前后把它拿到洗手池那儿去仔细冲洗一下。另外，我已经消过毒了，如果你之后还需要额外的消毒水，可以找我要。”

    “你可真贴心，亲爱的医生。”梅格保持着他坐在床上的动作，弯折上半身浮夸地向他行了一礼。结束后他再次端详着刚刚得到的赠礼，看得出来他好像确实很喜欢，“啊……我敢说，他比我见过的大部分男人都要大，你是故意挑选的这个尺寸给我吗？”

    “不。”拉瑟福德否认了。

    “难道是……啊，你不会是……”梅格故意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拉瑟福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马上将视线往下移到拉瑟福德的两腿之间：“……这是你的尺寸吗？拉瑟福德医生？”

    拉瑟福德正要说“不”，可他又觉得这个答案并不算客观，说实话他压根没想要跟这个虚假的生殖器模型比较过。“……我不知道，只是随便买的。”

    梅格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好吧？唔……顺便，我很喜欢你今天的裤子，医生。……很性感。”

    “谢谢。”拉瑟福德麻木地道。

    梅格没再说话了，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了到手的新玩具上。

    ——忽略那东西实际的用途，他纯真的神情的确很像是拿到了新玩具的儿童。难以想象这种表情会出现在一个滥交成瘾的人的脸上，而梅格就是那么复杂的矛盾体。

    他用掌心，指腹，细细地摩挲了一会儿那玩意儿。当他单手拿着它，准备贴近自己的下半身的时候，忽然抬头又看向了一直站在床边的拉瑟福德：

    “劳驾……你是想一直站在这里看我吗，我的医生？”

    拉瑟福德这次没有着急着离开，主要也是因为上次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了片区周边的桥上集结着好些卫兵，比平时巡夜的看起来都要多。

    回到医院时，珊多拉护士找到了他，对他说：“霍尔医生！谢天谢地，大家都在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