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生丸，一个内心足够强大的领主需要的是容人的雅量，不管是弱小还是强大，乖顺还是桀骜，忠诚还是虚伪，都能掌握在手，这才是你的手段。”

    附身在小nai狗身上的杀生丸微微一怔。

    他几乎有种女子在和他对话的想法，不然为什么这一字一句落在他的耳中，几乎有种掷地有声、振聋发聩的错觉？

    杀生丸的前半生，一直在努力成为一个“强者”，而非一个“王者”。

    “可是姑姑，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吗？”小nai狗的记忆是从出生时开始的，对花颜过去说过的话都印象深刻。

    “因为强大，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因为姑姑很强，所以姑姑可以欺负我；但是我如果比姑姑强，我就可以报复回去，难道不是这样吗？”

    小nai狗妖性天生，只记得妖怪刻在骨子里的杀戮以及掠夺的本能，尚且年幼的小脑袋也并不能理解花颜话语中复杂的矛盾。

    “是这样啊。”花颜点点头，顺手捋了一把怀中毛团的白毛毛，“但是我也跟你说过，强者和弱者有区别，强者和强者之间也有区别吧？”

    “你的父亲是强者，你父亲的死敌龙骨Jing也是强者，但是你看，他们两只妖，谁更强呢？”

    小nai狗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抢答道：“当然是父亲啊。”

    “哦？”花颜挑了挑眉头，笑道，“那你说，为什么呀？”

    “你打不过你父亲，也打不过龙骨Jing，对你来说，他们两个都是强者。那他们之间的区别在哪里呢？”

    小nai狗愣了愣，焦急地抬起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可是父亲就是比较强啊！”

    花颜失笑：“因为你父亲‘温柔’，而龙骨Jing‘残忍’啊。”

    小nai狗和杀生丸皆是一愣。

    “正是因为强者强大到足够为所欲为，动戈Cao伐就会地动山摇，天崩地裂。所以强者必须懂得约束自己，克制自己。”

    “因为强者制定规则，而弱者遵守规则，所以不懂克制自己的‘残忍’强者带来的只会是弱者的死亡，而‘温柔’的强者能引领一个种族走向新生。”

    花颜抱着小nai狗纵身跃上了辉夜城外的山谷之巅，指着繁荣热闹的城镇，笑意盈睫地道：“这个城镇里的居民对你来说都是弱者，是你曾经不屑的追随者。但是杀生，你看，你能否认他们拧和在一起的时候真的能创造奇迹吗？看着这个由弱者一点一滴、一石一砾堆砌起来的奇迹之城。”

    “当你以赤诚之心对待你的子民，他们也必然会反哺自己的王者。”

    车马碌碌，喧嚣阵阵，辉夜城的街道上有年纪幼弱尚未能化形的兔妖蹦蹦跳跳地跑过，有甩着肥胖尾巴的猫儿喵喵叫着追在其身后。

    这在妖怪世界中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幕？没有哪一个种族会让自家珍贵的幼崽这样肆无忌惮地奔跑在没有族人守护的外界领域。

    “如果你回馈这个世界残忍，那满世界都会是你的敌人，你将不停地战斗，从生到死，只有有一丝半点的破绽，无数蚂蟥就会一拥而上，啃噬你的血rou。”

    “但是如果你回馈这个世界温柔，力量用于守护而非杀戮，这样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地走下去，总会有涓滴水流汇聚成海，送你一叶扁舟远渡沧海。”

    花颜垂眸浅笑，捏了捏杀生丸rou乎乎粉嫩嫩的小爪子：“所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