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冷,你过来抱紧我。”薛远忱招呼她。
愿枝犹豫,脸颊充血发烫,庆幸现在光线昏暗,看不出来。
讷讷出声道:
“二爷....奴婢不冷。”
“别废话。”
薛远忱使不出力来,训斥的话出口反倒有些温和的意味。
愿枝抬眼瞄到他皱起的眉峰,乖乖避开他的伤口依偎到他怀里。
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隐约的苍兰香交杂,她只觉得安心。
又听他道:“在我这里你就是个物件,不要多想。”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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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云寻着远忱掉下去的扳指找到她们时,已是第二天寅时了。
天还是黑的,灯笼照着,两个人交颈相拥,愿枝睡得安然,整个人几乎被包进玄色衣袍里。
听见动静醒了,便欣喜若狂地招呼薛远忱:
“二爷二爷!仲云来了,咱们得救了!”
却怎么也叫不醒他,再看脸色已然发黑,露在外面的手也是跟冰块一样。
仲云同其他三个侍卫,用绳索吊着,一个背着愿枝,两个抬着昏迷的薛远忱,一点点被拽了上去。
愿枝身上都是些不严重的皮外伤,黄杏简单帮她涂了膏药换了衣裳。
可薛远忱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右手两个指头骨折,右臂被枝杈贯穿的大洞也不知伤到了哪些筋骨。
一行人只能快马加鞭奔向最近的泰州城。
愿枝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到泰州城时,仲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事先租赁好了宅院,找了大夫。
宅子临时找的,在西南城边,偏僻的很。
宅子里干涸的水塘中满是枯枝烂泥。
刚刚收拾好的厢房内,薛远忱无知无觉地双目紧闭,脸色泛着青白,像个没有生气的傀儡。
看诊的是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儿,听闻是泰州城最好的大夫了,早就休诊,也不知是怎么劝服的他。
迅速地看过薛远忱的伤势后,交代下人熬了参片,给他灌下去后,烧了刀子,将伤口处稀碎的残枝挖出,四周的腐rou一点点剔除。
愿枝被黄杏搀着,不近的距离居然也能看清伤口处裸露的一小片白骨。
期间,薛远忱疼得清醒了几分,转瞬又昏昏睡去。
等一刻钟过后,老大夫给伤口撒了药粉,用绷带缠好。
“伤到了筋脉,等养个半年,rou长回来了这条胳膊使用起来也会不得力。”
愿枝闻言,直接跪在地上求他再想想办法。
仲云也在一旁帮腔:“您看需要什么药材我都能找来!”
大夫只摇了摇头:
“不是药不药的事,你们运气好找到了老夫,换了别的大夫不说这条胳膊要不要,就是这个人都不一定拉的回来。”
“老夫尽力了,赶紧起来起来。这也不是残了,只是不方便罢了。”
话毕又开始处理手指的骨折,他事先被接来前带的工具齐备,正骨之后拿了四根小木棍一一固定好,倒是比清理胳膊上的伤轻松容易许多。
临走前还说愿枝瞧着气血亏虚,多开了道方子给她连着薛远忱的一并交给了仲云。
仲云去护送大夫回府,愿枝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拭掉薛远忱头上的冷汗。
薛远忱衣服未换,整个袖子为方便施刀全割了去,脸色苍白,头发散乱。
风光霁月的二爷何时这样狼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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