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
门外,那个人牙齿碾得咯吱响,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睚眦欲裂,他是赤着脚走出来的,借助着吊瓶架子能勉强站直,不锈钢的杆子却在他手心里扭曲变形,按进了五个深深的手指印。周围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得见这人粗重的喘/息,和扯掉的针管中滴答滴落血ye的细小声音。
多尼亚斯捂着破了洞的额头咯咯笑出声,桓修白握着吊瓶杆迈出一步,席莫回撤回贴在多尼亚斯肚子上的手,揭掉手套丢在地上,向omega走过去,用没有任何遮挡的手握住那只冰凉的。
“我不是叫你好好睡一觉吗?”
桓修白一指头指向多尼亚斯,粗着嗓子问:“这怎么回事?”
席莫回一愣:“你在质问我?”
他现在不仅不恶心了,还有点愉悦。
多尼亚斯话接得很快:“我是他余生所爱,自然要陪伴在前辈左右。”
桓修白的死亡视线射过去:“我问你了吗?有你说话的份?”
“……”
多尼亚斯沉默几秒,居然靠在了窗边,捂着头开始小声啜泣:“我只是想求得一个机会,哪怕前辈不理解也好,请不要……不要这么伤害我的真心,头好痛啊,我会不会死……”
桓修白把扯掉的管子塞到席莫回手中,里面已经回了半管子血。他拉了人的手,问也不问里面自怨自艾的小年轻,半扯半拽,牵着席莫回到了病床那屋。
一进屋,他就把门一摔,上了个门栓,架着手臂,一脑门的火蹭蹭往上冒,正要说什么,一见到席医生笑得温和的眼睛,就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嗯……他要说什么来着?
不对……他为什么要那么凶地拿瓶子砸个陌生人??
席莫回清了清嗓子,皱着秀气的眉头指责道:“下次不许光脚出来。”
桓修白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又找不到目标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缩了缩脚趾,脚指头上蹭了不少脏灰,好像都是他在一路寻找转悠时粘上的。
他从噩梦中惊醒,梦到自己从高塔上坠下,心慌得砰砰乱跳,却想不起具体细节。床边没有人在,他便浑浑噩噩下了床,拖着吊水架子到处走,这里找找,那里看看,不知道所寻所求,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直到他看到席医生的手贴在那小子身上,低着头好像要等人亲上去一样!
之后那个吊水瓶子是怎么被他拽下来狠狠抡过去的,他也不记得了。
“坐在那边,按住针头不要动。”
席医生走到窗子旁边的柜子前,准备重新配药。
暮色西沉,窗外时不时传来初冬带着呼哨的风声,屋里没有暖气,其实很冷,但当暖橘色的光束透过小窗伸进来,轻轻落在席医生的白大褂上时,桓修白血管里的血ye正在回暖。
空气中弥漫着稀疏的灰尘,在光束投射下慢慢翻转,仿佛将柔光凝成了实体。敲击安培瓶的脆声是唯一的响动,或许是它拨动了干枯的神经,桓修白在光的交融之中,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头染了橘光的长发。
他朝着光,踉跄走过去,仿佛嗓子里堵了东西,酸涩肿起。他走到那人的身后,放松躯体,曲着身,神情恍惚,额头抵到了席医生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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