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半晌不吭声,便以为被自个儿歪打正着给说中了,又不自觉回想起荆轲临死前的话,此时只觉得字字都是挑衅,于是当场黑了脸:“无言以对了,是不是?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的事?是他主动的,对不对!”
嬴政越说越离谱,姬丹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够了!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那样的人……好,既然你疑心至此,那我今日便说个明白——没错,我和荆轲当然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我们同生死共患难、上刀山下火海,他救过我的次数数也数不清,我欠他的这辈子还都还不完!你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告诉你——荆轲之于我,恰似樊於期之于你……”
讲到这,她忽然摇摇头:“不对,我们之间的感情远比你们两个牢固得多,我与他是可以并肩作战、将后背留给对方的同伴;是能够同甘共苦、相互信任的知己……而你和樊於期不是,你不相信他,他也终究还是离开了你。”
姬丹是真的生气了,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樊於期,故意揭对方的伤疤。
嬴政眼眶一阵阵发热,胸口也跟着隐隐作疼,执剑的手臂微微发颤,却依旧开不了口。
“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当真不了解他的为人吗?”姬丹凄然一笑,从始至终,“樊於期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任何背叛你的念头,哪怕是在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你呢?你又是怎样对他的?宣布叛将身份,掘开樊家祖坟,让其身败名裂、再无回头之路,甚至至死都没能洗脱叛徒的污名……”
嬴政的胸口疼得越来越厉害,脑子里也嗡嗡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难以愈合的伤口再度撕扯得鲜血淋漓,他沙哑着嗓子,盯着面前的姬丹,眼角飞红,神情却颓败不堪。
外面一阵sao乱,紧接着门帘一开,瑟瑟夜风裹挟着寒气灌入帐内,赵高亲率数名玄甲护卫鱼贯而入,刀剑戈矛等武器齐刷刷对准了君王对面之人。
可是当看到姬丹的脸时,赵高明显怔了一下,随后又迅速恢复了常态:“燕人果然已是穷途末路,几次三番意欲行刺,如今更是连我军大本营都如入无人之境了。”说着一声令下,就要命人将姬丹擒住。
不料,嬴政突然吼了句:“让她走!”
“王上……”
“寡人的话不管用了么?让她走!”
面前对准自己的刀剑陆续撤回,姬丹缓步退至营帐门口,这一刻的她仍有些无所适从,望着嬴政的目光里却俨然流露出一丝难过与不舍……
纵然到了此时此地,纵然他们二人之间早已千疮百孔、不复当初,可是阿政终归没有对她刀剑相向。
“寡人的十八公子三岁了,长得玉雪可爱……他的母亲胡少使将他照顾得十分妥帖,寡人甚是欣慰……”就在姬丹迈出帐篷之际,嬴政蓦然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这没头没尾且不带任何语气的一句话,却在当事人听来宛若石破天惊……
对方虽然提的是亥儿、是阿胡,虽然字字句句听起来似乎与她无关,可她再清楚不过阿政想说的是——我们的亥儿长大了!你放心,阿胡将他养育得很好,他亦是我最疼爱的孩子!
姬丹步子顿住,不论当年是何情形有何苦衷,自己抛下夫君与孩子是事实,阿政心生怨恨也在情理之中,她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可如今,她却怎么也想不到阿政居然会亲口将孩子的情况告诉她,尽管只有寥寥数语,尽管是在今日这般情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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