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曾对我说过,如果可以,多希望你能不明白你自己的力量。她温暖地拥抱了我,好像很悲伤,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
“从山下到山上,最快要多久?”
两个时辰。
“菜园的浇水次数是多少?”
每日一次。
“刀刃多久就要保养擦拭?”
每日保养擦拭。
“下雨了还要不要在外头练剑?”
看个人意愿,努力就去练。
“害死了家人应不应该去死?”
……
师门正对的泥土地上被用作训练场,所有人都集合在这里按照方阵规规矩矩坐在地上,听从他们今天的安排。
雀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把半张脸埋进膝盖里,手缩在膝盖上,无Jing打采地听着新来的师弟妹们问出的问题,心中默默回答着,直到听到这个问题,瞬间一愣,扭头望向问问题的鹰,他在雀的身旁打坐,两手放在膝盖,腰板挺直,一身正气,和雀这样缩成一团对比,高壮的身材占据了大部分地方。师傅也有些诧异,没能立刻做出回答,谁也没想到鹰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没关系的,只要知错就改,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好,没人应该去死,在这乱世,能活下去就要好好活着。”师傅手按竹杖,闭眼点头思索教导。
鹰恭敬地点头称是。周围人都是新收留的孤儿不明白大师兄为何问这样残酷的问题,而住得久一些的师弟妹们都似懂非懂,应该是与昨天大师兄和二师兄两人同隔壁桃花岛上的门派打了一架的事情有关。雀捏紧了衣服,他知道鹰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他们每月身着师门的袍子下山采购,颇为明显,有时村民们会带几个健康孤儿过来,说是希望能上山练剑。这次他们带来的孩子是个内向的孩子,嘴上手上包着绷带,无论大家怎么询问都只会摇头点头,眼睛也不敢看人。大家有各自的采购任务,很快便失去了兴趣,从客栈里跑出去该买东西买东西该玩玩,雀最后一个人落单,被那孩子给抓住了袍子,那孩子拉拉雀的衣袍,好像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而这一切都被装作第一个出去的鹰看在眼里。那孩子和以前的普通孤儿不一样,手掌上的茧是练过剑的茧,而且脚步不轻浮,却也无声无息,那是因为训练过某种剑法导致的体质,强而不露,大家都无法察觉,但鹰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只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
“大哥哥……你可以帮帮我吗?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他们走进了无人的边郊树林,孩子指着黑漆漆的山洞道,里头冒出不少蜘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块玉坠。
听到那孩子突然说话,雀吓了一跳,他本以为孩子是个哑巴,然后又想起了妈妈,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自己寄出的信都是杳无音信,当初哪怕当初拿一块玉坠而不是纸花也好。他震地踩了踩,想要吓跑那些蜘蛛,弯腰伸手探进去,山洞便昏暗下来看不清里头。
忽然一阵诡异的杀气高涨。
嗖——
一根针硬邦邦直挺挺飞插到雀的手边,险些贯穿雀的手掌,针上挂着一条桃红丝带缓缓飘落,目瞪口呆回神过来,雀立刻跳起来回身,吓得浑身直颤,那孩子也警戒无比,四处找寻。
树上跳下来十几个穿着白底粉桃斗篷的少男少女,其中一名少女指间夹着银针,盯准了二人。
“看这袍子,你是黄氏师门的人吧。”少女眯眼威胁,“识相的话,把那孩子交出来。”
“大哥哥……”孩子紧张地抓紧雀的衣袖。雀知道来者不善,自己学武不Jing,至今也只能自保逃跑,想要保住孩子难于登天,但是还是本能地抖着腿摸了摸孩子,说自己会保护他。
“你们,为何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欺负一个不能反抗的孩子,不可耻吗!”雀吞了吞口水,将孩子护在身后。
“手无缚鸡之力?哼,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身后的,是怎样一只怪物?”
雀知道的,他第一眼就看得出来那孩子身上的异常,红色的细光从绷带里漏出来,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人类,但是那又如何,那孩子的外貌完全就是个孩子,而且雀也知道孤独的滋味儿,无法丢下不管,他想交给师傅定夺。
“那又如何,他已经准备上山拜入黄氏师门,想要抢人,你们桃花岛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话音从十几人身后传来,树后身影一闪而过,空中一声咔嚓,铁器相碰的清脆声响,鹰的长剑和少女的银针相撞,而后弹开,两人惯性后退滑了一大步,鹰岔开腿以手刹住,脚在地上划出两道印子,少女被身后的同伴接住,顿时气得洒出几十枚银针,誓要把对面三人扎成蜂窝。
雀动作极快,抱住孩子以背对针,鹰知道那些针太多,没有准头和力量,速度更不及第一针,挥出巨刀才有的剑气,将针上丝带全数Cao控向右边飞去。只一瞬一招,功力便见高低,少女自知无法一人制服,便左右使了眼色,人群便向两边散开,包围成一个半圈,将三人围困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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