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的大雪已经没过膝盖了，虽然每天都有铲雪车从凌晨四五点就开始工作，但阮家贝的门前这块还是属于无人问津的区域，只能自己每天把雪铲到两边。

    他走出巷子，毫无意外地看到阿烈已经等在那儿了。

    上车后对方将一个纸袋递给他，里面是一个还带着热乎劲儿的火腿牛角包，散发着黄油的香气。

    “咖啡还是热牛nai？”

    “牛nai吧…”阮家贝有些慌张地接过去。

    等开出去一段路，阿烈才冷不丁地说：“少爷让我备着的。”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图，阮家贝小声道：“谢谢…”

    这已经是第二个周末他去山炻家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期末了，听山炻的意思，如果他期末挂科的话，寒假不仅得关禁闭没收电子设备，他心心念念的滑雪计划也要泡汤。

    他的司机阿烈上个星期就一声不吭地出现在阮家贝的楼下，说是如果不去他就一直在这等。

    阮家贝虽然过意不去，但还是执拗道：“可是我马上还要去店里上班啊，就快迟到了…”

    阿烈的声音听不见感情起伏：“少爷已经帮你把那边的工作辞了。”

    阮家贝大大地“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以后又气又好笑，这个人也太霸道了吧，都没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少爷给你的报酬很丰沃，你何必去那里。”

    “准备好了就跟我走吧。”阿烈甩下一句话，就先走了，留下一个背影。

    阮家贝想了想，跟了上去。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山炻家了，但他每次还是会被那气派的宅子惊艳到。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都尽显雍容华贵。入厅口处多竖起两根豪华的罗马柱，壁炉里的是枝条“哔剥毕剥“的烤火声，这静谧的白噪音让周围都显得温暖起来。

    袁姨看到他欢喜地迎上来，给他手上塞了一个暖手袋：“在外面冻坏了吧？快上去吧，少爷在楼上等你呢。”

    推开门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山炻躺在床上睡着了，他侧着身体，枕头旁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像是刚睡着没多久。

    阮家贝不敢吵醒他，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只是轻微的摩擦声，山炻却醒了。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还带着鼻音：“怎么才来呀。”

    “高架上遇到车祸了，有点堵车。”

    “哦…”下一秒山炻飞快地凑到阮家贝脖子旁，嗅了嗅。

    “你干嘛啊…”那鼻息喷在脖子上，痒痒的，阮家贝吓了一跳，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心想怎么这么像条狗。

    “现在味道好闻多了，别再去那个小破店了。”其实山炻之前也没闻过，只是听班里那些人都这么说，况且他心里下意识地也不想让他再去那种地方上班了。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你怎么当时也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擅自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