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伺候沈余yin沐浴完,将姜汤熬好端到她边上便退了出去。
沈余yin念她这张床念了好久,几乎沾床就睡着了,连床榻前的蜡烛都懒得就染绿换新的来,蒙上被子便睡。
她平日里睡得浅,有些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听到屋内的很轻很轻的脚步声时,她还是醒了。
她不用起身,也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果不其然,她动了动手指,那个人影坐在她的床边,隔着被子拥住了她。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雨水的凉意,再往下摸他shi漉漉的衣袖。
“下这么大的雨就别来了,又没什么事,”她轻声说了一句,转身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梁承琰上了床,抬起她的头,双手绕到她颈后,将那块玉璧重新挂了上去。
原来……是惦记这个。沈余yin忍不住抿唇一笑,死心眼的男人。
“我娘留下的东西不多,只交代这一样要留给结发的妻子,”梁承琰捧住她的脸,手指摩挲着她的耳侧,“往后不准随便摘了。”
她心里甜丝丝,又不想表现地太明显,含糊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忽然想起那件重要的事还没交代。
她坐起身子来,牢牢抓住梁承琰的衣袖,表情严肃:“梁承琰,你不许碰她,也不许同她太亲密,要是叫我知道了——”
嗯,好大的醋味。
梁承琰怕身上shi着的衣袍冰到她,向后拉开了一点距离,只用手握住她的手指,笑着问道:“就怎么样?”
“那我就去找旁人,也找些年轻俊逸的小厮来……我……气死你。”
甜蜜
梁承琰眉一皱,大手打在她屁股上。沈余yin哼了一手,反手捧住他的手。
梁承琰的手很大,指节好看,但手指指腹都有很厚的茧子。她摸着他的手指,想起谢璋的话。眼前这人文韬武略都是当世之绝,也不知是多少年的苦练才来的。梁承琰在她愣神之际,轻轻包住她的手。
沈余yin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手指纤长白嫩,梁承琰揉捏着她圆润的指尖。她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好看,是淡淡的粉色,擦了一层油一样的东西,让指甲光润发亮。
沈余yin心里有些别样的情绪,她自小没吃过苦,可梁承琰好像吃了很多很多苦一样,梁承琰对她的一切一清二楚,可是他心底那些一直隐藏的事,她连一角都没触及过。
“你坐上来,”沈余yin看他要起身,“我去拿件干的衣袍来。”
梁承琰没在承露宫留过自己的衣袍,也不知她要上哪里找来,但还是依言坐到床边。沈余yin起身,穿好鞋子走到自己的橱柜前。她将那件淡青色的长袍拿出来,仔细看了一眼有没有沾上别的东西。染绿习惯在她的衣橱里放些香丸,让那些沾到男人的衣袍上怕是不太合适。
梁承琰看她拿着袍子走到床前,她将衣袖展开来,宽大袍袖上跳出一只跃然的麒麟,银丝勾成的锦云环绕在它的身下。
“我估摸着你穿的尺码叫司衣局的人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她将新袍放到一边,伸手去解他身上的shi袍。
原先她可从没伺候过谁,更没给谁更衣过,和梁承琰待久了,这种事做的倒是越发熟稔。
“何时做的?”梁承琰不急着脱衣,反而握住了她的手指。
“你出发去沧州之前,本想着偷偷给你放起来,没找到机会。”她低头,想起那段日子。充满煎熬与心酸,每次梁承琰来时,她都装睡,也能感觉到他的抚摸和轻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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