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来。
他……这般态度,应当是已经放下了吧?
这样也好,大家互不打扰,当陌生人处着也好。
阿禊小小的声音传来,“阿娘,现在可以抬头了么。”
许闻蝉回过神来,轻声道,“可以了。”
她扭过头,去看青禾,青禾也是一脸尴尬,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到底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场宴会下来,许闻蝉浑身不自在。
等宴会散了,她迫不及待的带着阿禊离开。
坐在出宫的马车里,她才放下一切端庄和镇定,整个人往车垫上一靠,眉眼间透着疲惫。
阿禊小狗狗似的往她身旁凑,“阿娘累了吗,阿禊给你捶捶腿。”
“阿娘不累,你好好坐着。”许闻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弯起眼眸笑道,“阿禊觉得宫宴好玩吗?”
阿禊想了想,点头道,“嗯,能给太子哥哥和桃桃姐姐过生辰,我很高兴,我喜欢太子哥哥和桃桃姐姐,我还喜欢陶姨。”
许闻蝉笑道,“那陛下呢?你不喜欢他呀?”
阿禊道,“陛下好像很不好接近,我有点怕他……但是他对太子哥哥和桃桃姐姐都很好,对陶姨最好!”
许闻蝉勾起唇角,“真不愧是我亲儿子。阿娘跟你说句实话,我也很怕陛下的,从前我每回去找你陶姨玩,一见到陛下,心肝儿都打颤。”
阿禊也笑了。
母子俩正有说有笑,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许闻蝉愣了愣,皱起眉,扬声问道,“阿肆,怎么了?”
车外响起阿肆略显慌张的嗓音,“姑娘,有人拦着咱
们。”
许闻蝉眉头皱得更紧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连定北侯府的马车都敢拦,不要命了?
她将阿禊按着坐下,自己侧过身子,掀开车帘往外瞧。
这一看,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马车前堵着的不是旁人,正是一袭绯紫锦袍的谢蕴石。
他骑在黑色骏马上,相较于五年前,眉眼间添了几分成熟,周身的气势也凌厉不少。
见许闻蝉看着他,他锐利的目光望过来,沉声道,“阿蝉,别来无恙。”
许闻蝉,“……”
他道,“不下来叙叙旧?”
许闻蝉咽了下口水,手指紧紧捏着车窗,干笑道,“这会儿很晚了,改日,改日。”
谢蕴石骑马朝她这边走了两步,他身形笔挺,目光垂下,居高临下的迫视着她,“改日?可不敢改日。万一你又跑了呢。”
“又跑了”这三个字,他咬的很重。
许闻蝉心如擂鼓,笑容都差点挂不住,“小公爷说笑了,侯府就在长安,我能跑去哪呢。”
谢蕴石淡淡道,“那可不一定。”
许闻蝉头皮发麻,五年前的事他还记着呢,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原以为早就翻篇了……
阿禊虽不知道外面是谁,但看到自家娘亲眉头紧皱,一副沉重烦恼的模样,小身子立马凑上前去,明亮的眼睛怒瞪着马上的谢蕴石,“不准你欺负我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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