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熙静默,难怪他懂得医理。
莫曦听她没答腔,轻叹口气道:「我不放心让医婆为你查看,要是有所疏漏,和朱嬷嬷那般严重,你不会怨我吗?若不是我答应朱嬷嬷派差事给你,你又怎会中蛊?不亲自查看,我怎会安心?我又怎可能让李准为你查看?」
齐熙睇着莫曦的背影,听着他的语气满是懊悔,说到后头竟浮现醋意,心里又甜又暖。
「你等我一会儿吧,我去去就回。」齐熙腆着脸,离了床榻。莫曦回眸瞧她,她已行色匆匆离去。
她口中的"一会儿"可是足足让莫曦等了半个时辰,眉心层峦迭嶂,越发没了耐性。莫曦烦躁,正要张口唤夏塘去找人,齐熙推开门扉几吋,闪身进来。
齐熙濡shi的长发迤逦于肩,她身披锦缎,将自己裹得像蝉蛹似的,蹑手蹑脚掩上门扉,像是在做坏事。
莫曦原要问她去了哪,见她那副娇怯模样,双颊红扑扑的,全身是沐浴后的皂胰子的香气,羞赧地瞅着他,他就心软,唇角微扬。原来是去沐浴了?宽衣解带还要先沐浴过,大抵是极其重视这件事?不过是让他瞧一眼罢了,不是吗?
但她慎而重之的羞涩小模样让他愉悦,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方才我问了李准有关朱嬷嬷的症状后,我用手镜看了」齐熙羞脸嗫嚅说道,瞧着莫曦挑了眉,似是不开心她没遵从他的吩咐。
「总之,看不出什么异状。就这么回了李准吧?说不定真的只是月信没停,这几日又忙,浑身倦怠罢了。」她心存侥幸,盼望自己没中蛊。
不愿让莫曦看她那处无非是因为她也见过莫曦腰侧脓包,心里惊惧惶恐。若是她的私处也是这副模样,真叫人倒尽胃口。还好方才她鼓起勇气以手镜照了,一就是白里透红的粉嫩,除了一些血丝微微渗出外,并无大碍。
想到这儿,她又别扭起来。担心自己私处好看不好看,会不会让莫曦嫌弃是什么心态啊?羞死人,不是她不知羞了!怎会在意起莫曦看法了?还是只有夫婿才能觑上一眼的花丛呢?
「偏不信我?凭你临时抱佛脚几日的三脚猫功夫,你要怎说服我?又要怎么跟李准交代,他可是对你青眼有加,嘴里老挂着你,殿下殿下的叫」莫曦眼神暗了下来,不以为然地叨念。
「哼。也不瞧瞧自己年岁多大,也不看看你颈项上戴的是谁的翡翠玦」还痴心奢望想带齐熙走,在他眼底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浑身反骨欠人抽,还是该将李准剥皮示众。
这些句话莫曦没说出口。很多事、很多话知道便罢,不需将真相撩开,放在心底,才能维持两人难得的关系。
是她亲手将翡翠玉佩戴上身,那么对他来说,齐熙就是他的女人,自个儿飞蛾扑火他的妻,叫他暗自欢喜终于拐到了她,却不明说。
再者,不管她真是鎏丰与否,莫曦已掐准了齐熙不敢声张的心思。她瞒他,那么他就将计就计,顺势而为,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凝望齐熙呆愣羞涩的模样,他就想笑。她斗不过他的。
因为他不是傻子。齐熙却是个傻的。
她让他占了身子,恨上心头,却不知收敛杀意,恃宠而骄。出于愧疚与怜惜,他忍耐齐熙破绽百出的行止,却在逗弄她时也将自己搭了进去。竟是出乎意料让他把她搁在心尖上,渐渐的晓得了自己对齐熙的暧昧难以启口的心思。
那股子舍不得她走的心情越发强烈,直到前夜她落寞地自言自语,问说不知道谁是他的曦王妃时,他的心完全陷落。不管她是谁,他都想永远拥有她,守着她,将她护在怀中好好呵护。
但这一方傻傻的齐熙听了他的话却是一脸愕然,无言以对。
心想暗卫没把话说清楚吗?
怎么李准在莫曦眼底成了癞虾蟆想吃天鹅rou了?
李准可是比元齐帝还要年长啊。但想起父皇新纳的御妻甚至比她年岁小,就怪不得莫曦对李准心有芥蒂。李准语调上透露对她太强烈的关切之情。
瞧莫曦哼声连连,满眼轻蔑,一副就要开口将李准拖出去斩杀的幼稚脸色,她却觉得甜蜜。
或许爱上一个人就会想顺着他,她也忍不住想安抚莫曦。怎么安抚呢?大概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
他想看,便咬牙给他看吗?
他病着,应该无法为所欲为,也不致于出什么意外,例如说侍寝。
喜欢他与想和他敦lun终究是两回事,她还没有办法忘记初夜的羞辱,还没有能力面对沉沦情欲的自己。
只是让他看看罢了。
一路磨磨蹭蹭地往他走去,站定在床榻边,夹紧双腿,霞色窜至耳根,欲言又止。瞧着莫曦脸色越沉,她才端稳了心思,红着脸嗫嚅道:「你、你帮我看看!」
莫曦这才松了拧紧的眉头,轻笑一声,说:「好。脱亵裤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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