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入冬。
初雪下得格外大,鹅毛一般的雪花簌簌落下的声响融化在欢声笑语中。年纪小的侍从侍女正在小亭前的雪地里翻滚打闹,看着便心情舒畅。
玉衡平日不拘着他们,便任由他们玩耍。她裹好厚实的雪色斗篷,捧着手炉坐在亭中作画。时不时瞧上他们几眼,再轻抬手腕为画纸添上几笔。
握住画笔的指尖很快就冷下来,她将手炉换手,正看到玉荀向她走来。
父亲因着曾经所处的地位和职责,德才方面对她格外严厉。但又因玉衡是老来子,旁的方面便十分疼爱她。吃穿住行哪样都是最好,想要什么隔天就会出现在床边。甚至儿时偷偷翻墙出去与白驹冰轮玩闹,回来时玉荀也不舍得责骂她几句。
就连她的两位亲生哥哥每次归家都忍不住埋怨,说父亲偏心得有些过头。
某种程度上讲,她的叛逆实属不该。
“父亲。”
玉荀点点头,拂去石凳上的雪花,撩起衣袍坐在她对侧,虽是不苟言笑,声音却很温和,“这几日不偷溜出去了吗?”
笔尖一顿,她回答,“冰轮忙着铸剑。白驹……我许久不曾见过。”
“衡儿。”玉荀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白家那小子。”
玉衡惊讶地瞪大漂亮的一双眼,手指一松,画笔跌落在纸上,墨迹甩出,直接毁掉那副未完成的画作。
“但正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将你嫁给他。”玉荀抬手将女儿斗篷的领口紧了紧,继续道,“我同意白家小子来教你练剑,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旁的心思,不该再有。
“白远山拒绝与玉家的姻亲,的确是因你武功太差。
“因为白家男子都有同样的恶疾,初次发作的时间各不相同。随着他越爱一个人,便会越发无法控制情绪,病症也会逐渐加重。”玉衡松开捻着花白胡子的手,叹了口气,“白驹的母亲,就是这么死的。”
大片雪花落在面颊上,玉衡却感觉不到寒冷,肌肤的温度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听说他的性情大变,许是已经发作。衡儿,放弃吧,我和你母亲都不想你遭遇任何危险。”
“我会乖乖嫁人,不然便是辜负冰轮。”她将唇瓣咬破,血红色很是刺眼,“可我还是爱白驹,我做不到……”
“同床异梦,就不是辜负?”
“……”
玉荀摇着头站起身,连声叹气,“总之我不会让你嫁去白家。谁都可以,他们家不行。”
说完便转身离去,微有些佝偻的背影诉说着他已经苍老的事实。
侍女们打闹的欢笑声传进耳朵,此刻听来竟有些喧闹。
混乱的明明是她的心。
玉衡连画纸都无心收拾,快步向卧房走去。回到自己的院落时,正听见有人呼唤着什么。
“喂……姑娘?姑娘!”
她抬头,见院墙上探出一个漆黑发顶。那人见她有反应,将脑袋整个露出来,“我不是坏人,就是想问这儿住得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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