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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方nainai最不理解的是，她的护理费从她二十多年前出院时就是60元，一直没变过，这点钱只够护理员布春荣每天坐一趟公共汽车的。而没人护理，老人只能睡冷炕，饿肚子。说到此处时方nainai再次落泪。

    下午三点多，方nainai身体又不舒服了。这可急坏了在一旁的布春荣nainai。当我提出把桌上的药品拿给方nainai吃的时候。布nainai哭着告诉我药瓶子大多数是空瓶子，有的虽然有药，也多数过了有效期。布春荣nainai说，方nainai现在没钱买药。方nainai前些年一直由原来的街道工厂给开退休金、报销药费和护理费，后来工厂卖给了个人，退休金由当地社保局负责，一个月只有400元钱，而药费就没人管了，工厂的买主同意按每月60元的标准给她出护理费。方玉荣曾到厂子找了几次，要求给报销药费和提高护理费，厂子说，接手的时候，没人告诉方玉荣的事情，给60元护理费就已经不少了，老人只好作罢。有病的时候，儿女帮老人买些药，老人病稍好些，就舍不得吃了，结果有些药都过了期。看这方nainai痛苦的表情，我的心情变的更加沉重。

    一个小时后，nainai从疼痛中慢慢的睡了。看着nainai烧伤的面容，看着此刻憔悴的方nainai的面容。我只能站在方nainai的床前看着方nainai，看着我眼前最可爱的救火女英雄。

    在布nainai和方nainai的回忆下。我才得以知道30年前方nainai和布nainai的故事，30年前，布nainai与方nainai都住在工农区一所中学的后面。布nainai说，初次见到方nainai是在1976年的7月7日。第一次看到方nainai，布nainai哭了。

    在布nainai的眼里，方nainai是个苦命的人。方nainai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烧伤后又离婚了，两个孩子也跟着走了。方nainai搬来后，生活成了难题。白天还好办，工厂可以派女工去照看，可一到晚上，没有谁敢再去陪护她，因为去了都不敢睡觉。街道工厂找到了布nainai，厂领导和布nainai商量：“我们调查了，街坊邻居们都说你人好脾气好，干净利索胆子也大些，一定能照顾好方英雄，每月几十块钱看护费，你就当奉献了，行吗？”

    “能不行吗？方玉荣是我心中的英雄，照料她是我的光荣！”布nainai当时就答应了，至于钱多钱少，她没有多想，因为那时她老伴的工资很高，家里也不缺钱。从1976年8月7日起，布春荣就担起了照料方nainai的重担。就这样在这条小胡同里，这对相依为命的老人走过了30多个春夏秋冬。

    30多年了。布nainai和方nainai就这样平静的走过了几十年。1981年，布nainai的老伴因病去世后，布nainai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依靠。亲友们不停地建议四十出头的布春荣再找个老伴，可布nainai心想：“我走了，方玉荣怎么办？再找个老伴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去关心方玉荣吗？”

    1986年，方nainai所在的工厂效益越来越不好，每月的80元生活费和60元护理费都不能按时发放。最长的时间，一连七八个月不发生活费和看护费，两个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煤买不起，粮也买不起，每月靠借亲友的钱维持。到了1988年，她们日子过得更糟了，工厂停止了生活费和看护费的发放，每个月只发给相当于她们生活费和护理费钱数的暖气片，让她们去卖。她们只好以一半或更少的价格转给小商小贩，看着每月到手的几十元钱，姐妹俩坐在炕上直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