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病了。”
睡在路口的老乞丐口齿不清地说。
他身上的软呢子大衣沾满了酒渍,手边还摆着几瓶低廉的烈酒,胸前的领结散发着一股呕吐物的气味——有些东西总是不会变的,就像他早已成为人上人,但乞丐的灵魂还镌刻在骨子里。
没人会相信他的疯话,在镇民们看来恶魔的恩赐应该是大度且舒适的,这点和他们所祈求的财富一样。
可直到临近傍晚都没见过神父的身影,慌乱才爬上他们愚昧的大脑。教堂的门还在紧闭着,厚重的窗帘从里遮住了外面的视线,从远处看像个深不见底的洞窟。人群依旧远远地在巷子里观望,没人肯上前一步。
“神父可能真的病了。”他们中有人说。
更多人则若无其事地回家挂起了点燃的煤油灯,装作不知情可以给他们减轻很多不必要的心理负担——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他们说服自己。黯淡的黄光把小镇照的很亮,浓郁的影子藏在更深的角落里,毫不吝啬地向窥视的人伸出爪牙。
街上的人渐渐散了,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探望神父的人也没了踪影。有位老妇人似乎想画个十字,被家人匆忙打断。
“你不想活啦……”
“可是,这应该由我们做。”老人固执道,言语中难得有些愧疚:“他一无所有,你们都知道的。”
广场的钟突兀地响起,远方的教堂像是有了生命般,再次亮起了烛光,它映在人们眼里,刻画出深渊里最可怖的形态。
“……不,”说话的人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强迫自己把呆愣的老人拖进屋子,手指几乎握不住对方的衣袖,
“他其实拥有的……比我们的一切都要多。”
神父在地板上睡了一整天。
头是昏沉的,重得他睁不开眼。下身迟钝地疼痛着,酥麻的感觉不时sao扰着混沌的神经。他几乎累到了骨子里,噩梦连着噩梦,他就这样艰难地熬过整个白天。他听见钟楼低沉的回响,那更像某种鸟类的呻yin,适合一场荒诞的葬礼。
耳边有脚步声,轻快而活泼,对方甚至还哼唱着什么,像个自在的少年。歌声到他面前停下,来人弯下身子将他抱起,熟门熟路地进了卧室,规规矩矩地把他放在床上。
他睡得很沉。
梦里他能看见了,有人在他耳边呢喃细语,指引他看向床褥上躺着的两人——睡在恶魔怀里的人闭着眼,乖顺地承受对方缠绵的细吻,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攀上男人的肩。
“……宝贝,你想知道自己高chao的样子吗。”
恶魔吻着猎物的眉眼,低声引诱,怀里的人像是听不懂,只把头埋在对方的肩窝里。
但是神父看到了。
男人在说话时,眼睛看的是自己的方向。
他只有一瞬间的慌乱,转眼间又恢复了无波无澜的样子。耳尖被人恶意地咬了一口,男人的低笑声贴着左耳传来,他抿了抿唇,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恶魔看着他的眼睛,缓慢地舔shi了三根手指——他应该有张极好的皮相,或者无数张脸,映出每个人心底最不耻的欲念,可神父眼底只能画出一张青涩的、似乎比自己都要年轻的面容,亲眼看着自己被后辈老练地玩弄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体验。
只是身体不会这么认为罢了。
他看不清被子下的动作,只能看到床上的那人,或者说他自己正难耐地扭动,丝绒被子被扯出一道道惹人遐想的折痕,露在被子外的脚绷得很紧,白玉般的脚趾颤抖地蜷缩。男人吻着他的耳朵,手指埋在雌xue深处不紧不慢地抽插着,甜腻的水声从床上闷闷地传来——呻yin声也变得愈发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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