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阳醉发泄出心中的怒吼之后一个时辰,一干手下终于寻着声迹找到了这里。
他们找到这里时,只见原本高洁如雪般的男人,坐在巨石之上,身上全是猩红发黑的血迹,他坐在那里,手里捏着已经僵硬的鸦雀,低垂着眼,就静静地注视手里的死物。
从头到尾,他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众人大惊,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地悄悄走上前去,想要知道主人究竟有没有受伤。
然而直到属下靠近,他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只是他们距离有一丈之距时,欧阳醉淡淡的开口说道:停下。
众人舒了口气。
站在最前面的是花三,此时她已然做的衣服官家打扮,她跪了下来,行礼道:主人,是谁伤了您?
欧阳醉抬起眸,斑驳的血迹残留在他如玉般的脸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晕染出幽淡的沉色。
你们山上时,看到夫人没。欧阳醉薄唇微张,冷静的开口。
花三听到此言,红唇微抿,思索了片刻,却道:上山之路虽然只有一条,但是岔路颇多,所以,属下未曾发现夫人的踪迹。
欧阳醉英俊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眼神无波似的扫了众人一圈,淡淡开口道:派人守在山口没。
花三回答:早已留人守在出入口,如果有铸剑山庄的人经过,会立即通知与此。
花三顿了顿,又说道:直至我们找到主人前,出入口是没有异样的,所以属下想着,夫人应该还没离开这里。
这是这里的山虽然不大,可终究是难以寻觅的地方。
欧阳醉听到这话,敛了敛眸,看了眼手中的死物,手一松,那只可怜的鸦雀就从他的手中滑落,沿着石头滚落到花三的脚边,花三定睛一看,心头一窒,原来主人手里那团黑乎乎的玩意已经几乎融成一团,唯有那只眼睛,才能看出这原本曾是一只鸟。
欧阳醉站起身子,微不可闻地抽了口气,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到,可是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还是察觉到了。
她偷偷抬起头,只见男人原本的雪袍,在腹部划开一道狰狞的破口,血污之下,是血rou模糊的伤口,而整个袍子也被泼上深深浅浅的血迹,像一幅赤红之色的花瓣繁多的牡丹花。
属下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男人残败的模样,主人早已练就周天罡气,一般的刀剑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此刻的他明显被人刺伤,还无法治愈伤口,流了一大滩血。这分明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难道有高人劫走了容二,同时还伤了主人?
花三几次想要张口,却迟迟不敢说话。只能痴傻般的看着主人一步步地朝着人群走来。
这座山里,有什么。欧阳醉上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淡淡地问道,听说铸剑山庄的剑炉就藏在此山之中。
雪字科的一人回答道:回主人,铸剑山庄的铸剑炉分布在此地,大大小小共有四五处,最近的一处离这里并不算远,若是使用轻功,也不过半个时辰就能走到。
说完,他又顿了顿,说道:属下发现谢玉封也上了山,想必也是冲着铸剑炉去的。
欧阳醉冷漠地看了山下一眼,道:带路。
他原本还想继续朝着山下走一步,只是胸口处隐隐发痛,由着血ye将那股痛意传达至全身。
众人看到主人面上露出痛苦之色,纷纷想要迎上前去,可是男人拂袖一挥,原本还想搀扶的众人纷纷被撇到一旁,随即他们全部跪拜在地,不敢上前。
欧阳醉捂着胸口,一双眉皱得发紧,冷漠道:快带我去铸剑炉。
他有种预感,岳晨必定会在铸剑炉。
她和自己一样,一有一天一夜未进米水,更未入眠,她走不了多远。
更何况,她一身血渍,在人群中极为扎眼,若是下了山,必定会被人发现,只有在此山之中,特别是铸剑山庄的产业才可以提供给她换衣休息的所在。
欧阳醉捂了捂心中蓬勃升起的杀意,兴奋让他浑身的疼痛显得更加剧烈,他阖上眸子,调动着自己周身真气,才缓缓睁开眼,看着前方,众人还跪在原地,语气不耐道:还不快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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