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问题她之前从没想过要问,因为她以为自己知道答案,以为问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筚路蓝缕的人,除了仅剩的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外一无所有。
现在她却突然很想问一问。突然觉得,他们之间,不该这么不明不白。
周正白说:“我没有骗过你。”
和昨晚一样的话,他缓慢地、坚定地重复了一次,语气像是在宣誓。
云汐没动,也没说话,恍若未闻。
周正白将目光从金色的天边收回来,不远不近地落在她沉默的后脑勺上,再出口时每句话都一字一顿,生怕对方听不清一样,“高考志愿不是我自己改的,改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也没人问过我的意见。你还记不记得出录取通知那天我被nainai叫到房间里待了很久?就是那天,我才知道自己的志愿被改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尘埃落定。”
云汐
僵了僵,本以为冻了一整夜不会变的更僵的身体,此刻却僵硬得仿佛能掉下渣来。她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猝不及防撞上对方幽深的视线,心陡然一跳。
半晌,她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能,nainai为什么”
周正白轻轻叹了口气,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在报志愿之前程泽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在x市找到了一点关于我哥车祸的线索,但是天高皇帝远,我们在北京手根本伸不到x市去,所以最好我能亲自过去详细查查我考虑了很久,没有答应。”
云汐瞪大眼,扭头看他。
“那段时间程泽经常来我们家,也是因为这件事。老太太察觉出不对,那次程泽要走的时候把程泽叫到自己房里问了问,程泽就把事情跟老太太说了你可能不知道,整个周家对我哥的死,最耿耿于怀的其实不是我,而是老太太,我哥是她一手带大的。可是她知道的时候志愿已经报完了,她就找人改了我的志愿,改成了x市的学校。”
“当时我想找你解释,但一方面你那个时候拒绝和我交流,另一方面,老太太当时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不希望你在她最后的时刻对她产生什么隔阂,毕竟而且当时已经尘埃落定,我告诉你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想着最多一个半月之后我就能回来,到时候我再好好和你解释后来我回来时,你已经出国了。”
云汐沉默了很久。
一直耿耿于怀的真相就这样被当事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甚至和她之前一直默认的截然相反,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整个大脑都处于半当机的状态,晕晕乎乎地像藏了一脑袋浆糊。
可是,不对,还有哪里不对
云汐混沌的大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她猛地抓住,皱眉道:“可是,程泽之前说”
周正白连忙问:“他说什么?”
云汐沉yin道:“他说周家能动用的人脉都在北京,你自己一个人跑去x市查证据,反而比不上在北京,所以”
周正白的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满脸山雨欲来的Yin沉,追问道:“所以什么?”
所以你是为了躲我才特意跑去了x市。
这话云汐没有说出口。
她已经觉出不对了。结合周正白之前和这几天的表现,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荒唐。但是当初他的出尔反尔和老太太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情绪本来就很不稳定,被程泽似真似假地说了几句,居然就那么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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