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袅跟在宫揽月身后走进了房间里,宫庄主本来在昏睡,但不知道宫揽月做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他醒了过来。虞袅下意识上前一步,担忧的看着他。
别担心,无事。宫揽月安抚了她一句。尽管宫揽月对她的态度极好,但却不能让虞袅放心,这方法是胜利者高高在上的怜悯。
你!宫庄主哪怕长期卧病在床,但到底是江湖上数得上数的英雄人物,一见到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着急的看向虞袅,却又眸光之中隐隐透露出恳求。
她,她是无辜的,你冲着我来。短短一句话,让宫庄主头冒虚汗,艰难无比。上一辈的事情,就算是宫揽月要报复,也都该报复完了,虞袅是无辜的。
父亲别急,孩儿自然不会对我未来的妻子不利。但房间里的两个人,谁都不信宫揽月的话,更觉得这是一种威胁。宫伯伯。虞袅走到他床边蹲下,拿帕子给他擦汗。
宫庄主的脸色并不好,眼窝深陷,看上去仿佛已经是油尽灯枯了,让虞袅心中酸涩不已。宫揽月轻哼一声,也走了过来。这倒是衬的我像是个大恶人了。
你不是想知道前因后果吗?那我就在父亲的病床前和你说清楚。宫揽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一直落到宫庄主的身上,他眸光狠狠一缩,转而颓然的闭上了眼眸。
他显然不想让虞袅知道,但事已至此,知道自己是无能为力了。虞袅的心中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眸光在宫庄主和宫揽月之间来回游离,神色惊疑不定。
你还不知道吧?我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宫揽月淡淡道。虞袅大吃一惊:什么?自她记事起,名剑山庄便有了这么一位少庄主,不过确实是没有庄主夫人。
宫揽月脸上的笑容加深,他语气平淡,神色间却隐隐有着疯狂。父亲,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宫庄主自从知道是宫揽月对自己下手之后,他便有些万念俱灰,也没挣扎反抗,以为这样可以平息他心中的恨意。
然而,他没有想到,宫揽月要的不仅仅是这般,是他大意了,所以才会给虞袅传递消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错再错。宫揽月理了理袖子,一派优雅华贵。
他着实有一身好气度和一副好皮囊,即使是这般手段,也让人总觉得他高洁。说起来,我亲生父母可是魔教中人,若是被人知道了名剑山庄居然养育了魔教后代,父亲,您觉得您一手创立的山庄,在江湖之中可还有立足之地?
宫揽月的话语里的恶意都隐藏不住,宫庄主脸上的悲凉越重。虞袅静静在一旁听着不插手,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其中的隐情恐怕还不是一般大。
想到自己的父亲和宫庄主几乎是八拜之交,这牵扯到虞家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宫揽月的眸光落到了虞袅的身上,唇角微勾道:袅袅那般聪明,肯定也猜出了一些对吗?
他爱怜的轻抚着虞袅的发丝,神色疼惜无比,落到宫庄主的眼里,却仿佛是下一刻他就会掐断少女的脖颈。他着急的想要起身,宫揽月却像是看着小丑一般打量着他。
虞袅唇瓣颤抖着,她脸色苍白却竭力镇定下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宫揽月叹息一声,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的怜悯。我记得小时候我和父母居住在偏僻的荒山之中,与世隔绝。
父亲采药下山治病救人,母亲织布绣花,虽然只是粗茶淡饭,却也简单快乐。山中的小居被父母布置的很是温馨,自从降生开始,宫揽月就和她们待在一起,一家三口从未分开过。
他的父母很爱他,也将他教的很好。直到有一日父亲之前的兄弟找上门,宫揽月还是个孩童,不知大人在说什么。但他向来聪慧,大人以为他没听懂,但实则他将事情都记下来了。
他父亲所谓的好兄弟想让他对名门正派下毒,他父亲在魔教医毒双绝,但他其实早已经脱离,这些年娶妻生子隐居在外。
他父亲只想平淡度日,以前在魔教他手上也未曾沾染血腥,只是世世代代居住的这地方归属魔教,他也Yin差阳错入了教。
但他厌倦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娶了山村角落下的秀美姑娘为妻,就带着她离开了。这事儿没谈拢,一言不合大吵一架之后就离开了,再也没来过。
宫揽月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有一日一对侠客闯了进来,对他的父亲打杀,据说是他用毒杀害了不少名门正派的弟子,他们要为江湖除害。
父亲武功一般,只是善于用毒,但这些年他从未用毒害过别人,一开始还未对他们出手,可是他们却尽是杀招,也不听他解释。
直到母亲替他挡了一剑毙命,他就疯狂的使尽毕生所学对付那两人。他们武功高强,将他父亲斩于剑下,只是却也中了毒。宫揽月当时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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