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谁也不认得,只怕出了门得罪了人。大年初一了,她也只管闷在屋子里研制炭笔,逮了燕青来,叫她找了许多细木条。两个人掀了火炉的顶,专心致志的烧木条。
“小姐知不知道霍少爷来了。”
“啊!在哪?”
“大将军的书房里头呢。今天皇上在太极殿大宴群臣,霍少爷和大将军从酒席上吃过酒一道回来的。两人这会儿在书房呢。刚刚我从后院来碰见得茜,你知她说什么?”
明珠两手乌黑,满头大汗:“反正不是给我找来了碳条。哎,你说女人爱说是非听八卦的嗜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这传统还真是千年不败呢,永远走在chao流尖端!”
“哎吆!你要不爱听就算了。”
“你不知道吧,我是一个特时尚的人,走在chao流尖端的人。呵呵。”
燕青吧眨巴眨眼睛,莫名其妙。
明珠闲来无聊自娱自乐,也没指望她明白她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就快说吧,我特想知道!”
燕青好像很后悔跟明珠搭话,带点儿郁闷地说:“得茜进去添茶,听见霍少爷说……”
“说什么?”霍去病倚在门框上问。
燕青吓得一哆嗦,一把烧好的木炭条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明珠心疼得一揪,这是烧了一上午的呀。
“奴才该死。”燕青“扑通”跪下来。
明珠摆摆手,她知道燕青对霍去病素来是怀有恐惧心里的,经不起他刚刚的一吓,她扶燕青起来,找个借口叫她出去了。
“进来也不敲门。”
他不答,走近了悠悠的问:“在干什么?是炉子坏了吗?”
“不是,”她洗过手的站起来,“做点东西,画像的时候用得上的。”
他叫她出去透风。
她死也不去:“我没有冬衣的,你要不想让我冻死,就得留我在屋里。”
他捻捻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再强求。
气氛变的尴尬。
隔的很近,她闻到霍去病身上淡淡的酒味。她偷看他,盯了他的脸使劲往脑海里印。
她近些日子来会时常想不起他的脸,远远的明知道是他,走进了却是模糊不清的五官。突然觉得其实他离她很远。
“看什么?想给我画张像?”他问。
“不想。”
“怎么?”
“别人都好画,单你难画。”
他把头贴近了她:“我哪里难画?你看好了,仔细着画还不成?”
她转过脸去,“你是叫我画你好脾气时候呢还是发脾气的时候?”
“那有什么区别?这张脸又不变!”
“你虽不变,可是画画的人的心情却变了,画出的东西就不一样。”
他沉默一会儿,说:“我从不喜欢被人拒绝,却更不喜欢死缠烂打。你不画就算了,我也不强求。总有一天我会叫你求着为我画。”
明珠想说什么,又一时没了头绪,看见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脸红的份。
他变得不是很高兴:“过两天,等初五的时候我来接你出去玩,元旦节不出去也就算了,初五得出去。”
“为什么?”
“到时候告诉你。”
“那你给我弄几件棉衣行吗?弄来了我就跟你出去好不好。”
“今天清早出来还没回过府呢,我得回去了。过两天我叫人把棉衣送过来。”
“嗯。”
他又看了她两眼,若有所思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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