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哥说到这里,顿了顿,朝祝弃瞪了一眼。祝弃乖觉地立马转身,退到值班室外,给他们关上了门。
门外两人看了祝弃一眼,祝弃给他们敬了支烟,两人却都拒绝了。祝弃便晃悠悠佯装离开,然而走过一个拐角,他就弯下腰,从视线死角绕到值班室的另一侧窗户下面,蹲在墙角偷听。
伍哥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詹大师,报酬我已经给了,您事情办到一半就想走,不太厚道吧?”
“你想怎么样?”詹江问。
“百子阵已经布过一次,被条子给搅合了。现在搬到这里,眼看就要成功,今天晚上就是最后一批货了,您又让我们换地方。詹大师,就算我老伍求您这一次。不然,兄弟们都不会服气。”伍哥的语调很客气,姿态放得很低,但祝弃却听出里面暗藏的威胁。坐到他这个位置上的人,可能会很蠢,但绝不会不狠。
屋内沉默许久,詹江终于开口:“好,你帮过我,我也一定帮你。今晚我会布完阵法,七日后,阵法便会生效。”
伍哥大喜:“多谢詹大师,多谢詹大师!”
詹江却古怪地笑了一声:“你的人情,我已经还清。我离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谁问你,你都不能提到我的名字。”顿了顿,他又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是那个人在这里,不用说这样的话。”
伍哥追问:“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人入世两个月,出手废掉了五十八人。但这些人里,没有一个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说不出他的长相。”詹江冷冷地说,“你可能昨天还见过他,跟他说过话,但只要他不想让你记得,就算他此时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有丝毫印象。”
“什么?”伍哥有些迷茫,更有些震惊。
“这只纸鹤,正是他送来的,不费吹灰之力就穿过了我的阵法。只要他想,昨天就能取我的性命。”詹江说,“这是一个警告,我必须走了。”
屋内又陷入一阵沉默。
蹲在窗外的祝弃却尴尬地捂住了脸。
靠,他说的真是元岳送来的纸鹤吗?那个写满了小学生日记一样的纸鹤?然后这个看起来牛逼哄哄的詹大师,马上就要被这个纸鹤吓得跑路了?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元岳太强还是那个詹江太弱了。
而詹江还在里面说着:“这只纸鹤的叠法,比他平时用的更复杂。我敢肯定,他用这只纸鹤带过来了一样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他Jing通的法术实在太多,哪怕是一只虫子,一片纸,都不能小觑。
“而且,他这个人的脾气比本事更大,说出的话从不允许他人违逆。如果你还要留下,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
祝弃握了握脖子上挂着的“不能小觑”的平安扣,心里生出了几分怀疑。
元岳真的是詹江形容中,那个超级强大狠戾又冷酷的家伙?
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元岳那张呆兮兮的脸蛋,正很努力地试图做出狠戾冷酷的样子,但怎么看怎么蠢萌,最后歪着脑袋,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不对不对不对,感觉完全不一样啊,这根本就搞错人了吧!
祝弃在心里嚎叫,与此同时,詹江也说出了他最后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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