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声音立刻高昂起来,反反复复和家仆确认,在得知赵京澜确实带着赵韫之去了地牢以后,急得当场爆出粗话。
渲汝院掌管大和刑狱案件,地牢则是关押重罪要犯的地方。
不是所有犯人都会乖乖认罪,对待一些不怎么听话的犯人,就会将他们送进地牢。
能从地牢里出来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招供者,二是死人。
叶魏紫咬牙切齿:“他带韫之去地牢做什么!也不怕吓着他!”
家仆道:“二爷说了,小少爷既然是他儿子,胆量自然不会小,就算小,地牢里东西见多了也就大了。二爷还说,他很久没见到小少爷了,实在想他的紧,奈何公事繁忙,所以只能……”
叶魏紫气的浑身发抖,“赵二这狗贼!吓坏了我儿子我饶不了他!”
家仆低着头装哑巴。
长风瑟瑟,夕阳渐沉。陆舜华看着站在初春草木中的叶魏紫,看她气的跳脚,骂自己大大咧咧的丈夫,念叨自己胆小怕事的儿子,心里竟萌生出一股欣慰感。
当年她没来得及参加阿紫和赵京澜的婚礼,如今再去看,她虽然长了年纪,有了成熟妇人的韵味,但脾性一点没变。
赵京澜将她保护得很好。
叶魏紫十万火急想赶去地牢接儿子,嘴里把赵京澜这王八蛋骂了千百遍。陆舜华看她确实心急难忍,便提出让她先去地牢,把赵韫之带回来。
她们来时为了不引人注意,是悄悄走来的,如今家仆来报也只骑了一匹马,渲汝院离赵府有一定路程,要是走着去恐怕天黑了都到不了。
叶魏紫再在心里头把赵京澜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丝毫不在意也把自己骂进去了。她为难地看了眼陆舜华,陆舜华立刻明白她眼中含义,淡淡道:“阿紫,你去吧。”
“那你?”
“我自己走回去。”
叶魏紫嘴唇翕动,似在犹豫。陆舜华看她这样心中多出几分明了,她对叶魏紫说:“没事的阿紫,走一段路罢了,我又不是瓷器。”
叶魏紫犹豫再三,翻身上马,提着缰绳回头,冲她喊道:“你先回赵府别院等我,我把韫之接回来就来找你。”
陆舜华站在原地点点头。
叶魏紫这才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陆舜华突然开口道:“阿紫。”
叶魏紫勒住绳子,侧过头看到站在夕阳里的陆舜华,一身黑衣包裹着一个不是人间的躯体,那双看着人时黑洞洞的全是死气的眼却意外鲜活了起来。
陆舜华往前走两步,向她伸出自己的右手,紫红尸斑在温柔的光里居然也不再可怕。叶魏紫没懂她什么意思,下意识伸手握住了陆舜华伸出的右手。
她的手指是冰冷的,没有半点儿温度。
“阿紫,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陆舜华抬起头看她,风吹动厚重的面纱,露出她修长的脖颈和脖颈上刺目的伤痕,“最好的,最好的朋友。”
叶魏紫受她感染,抬眸一笑,恍惚像极了十五岁的少女,“同我说这个干嘛,rou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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