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涩，但是比起她上次来的时候看到的茶叶，好了许多。

    苏舒咂摸了，心头暗道这茶叶勉强可以用来煮个蛋。

    荣心芹却以为苏舒是没有喝过——

    苏舒现在因为厉繁有了一些经济来源她知道, 但到底是从小苦过来的孩子，懂些什么？

    荣心芹见苏舒一口气把茶水喝完了, 便又给她倒了一杯：“这茶叶不算好，但是在这个地方, 也算能入口了。”

    说着荣心芹的眼睛有些发红：“要是舒然在，你何至于这么大了，连一口好茶都没喝过？”

    苏舒：“......”

    不好意思，顶好的茶都给她拿去煮茶叶蛋了。

    大概是苏舒的表情过于冷漠，荣心芹的就是想接着往下演也找不到能接住她戏的人。但她很快就转换了思路，也不跟苏舒说那些有的没的，而是单刀直入：“我算是你母亲的故人，也和你的母亲共事过，所以你母亲出事以前的事情，我大致都清楚。”

    荣心芹注意到，从她开始要说以前的事情开始，苏舒的表情就变了。

    她暗道自己这是找对了方法——

    苏舒应该对她的父母是有怨气的，所以打温情牌不如直接告诉她“事实”更有效。

    慕若隐给过她苏舒这学期以来做过的事情，种种迹象表明，苏舒是一个会取巧、有手段、又有野心的人。

    所以荣心芹问苏舒：“在我说之前，我想知道，小舒你是怎么看你母亲，舒然女士的。”

    荣心芹自觉地完成了角色的切换，她把自发的把自己代入了长辈的角色，连带着对苏舒换了称呼。

    苏舒听到“小舒”两个字对手，眉头皱了两皱，但到底没说什么。

    只是她对荣心芹的问题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态度：“你找我来，不是你想对我说些什么么？怎么现在成了我说了？”

    荣心芹对苏舒的态度一点也不意外——

    苏舒能掌握的东西，她大概也能猜出来，所以她并不十分在意苏舒要不要告诉她。

    相反，如果苏舒今天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听她一问便一五一十的把她知道的都说了，那么她反而要怀疑苏舒是不是知道了其他的什么东西，故意在和她演习。

    所以荣心芹依然是一副宽容的长辈模样：“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

    然后，荣心芹便用一种十分怀念的语气，给苏舒讲了许多她记得的，关于苏舒女士在帝国大学的风云事迹——

    包括舒然女士和厉繁、程新意还有颜正青的友谊。

    苏舒在荣心芹述说往事的时候，倒是没有掩饰自己的认真——

    她接着找个机会打量着荣心芹，荣心芹在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怀念的神情倒不似作假。

    只是说到一半的时候，荣心芹的通讯仪响了起来——

    荣心芹也不避忌着苏舒，大大方方的把通讯仪接了起来。

    通讯仪那头的声音很急切，荣心芹应和了几声之后，便挂断了通话。

    她对似乎沉浸在舒然女士光辉岁月中的苏舒表示了歉意：“不好意思，家里有点急事要处理，今天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苏舒的冷淡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错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