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分辨。可是她一张嘴,原本温柔环绕着她的海水忽然变成了夺取人呼吸的凶器,她连呛了几口水,喉咙生痛,眼泪都出来了,才被银发鲛人拉过去捂住了嘴。
“不要说话,会死的。”他眉眼弯弯,笑得倒是温柔,银色的长发在身后飘扬。
非常奇怪,鲛人的线条是很柔和很美丽的,但是不会有人把面前这个雄性认作女孩子的,他一看就是会为了抢夺伴侣痛下杀手殊死一博的那种类型。
易桢不敢说话了,作用在她身上的水压奇奇怪怪的,就像海底的阳光一样,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
银发鲛人的速度太快了,她又没法开口说话问他到底是去哪里、去干什么,只觉得眼前越来越黑、阳光越来越遥远。
“不要说话,会死的。”
“捂住嘴,乖乖给我一个后代。”
“然后我就会放你走的。”
“我给你唱歌听,别乱动。”
鲛人的歌声美丽飘渺,在海水中传不远,在她指间绕了几圈,纷纷坠落。身子底下铺了一层动听的音符,海水稍微急一点,便撞在她小腿上破碎开来。
从前为云为雨处,总是襄王晓梦中。
……
易桢猛地惊醒。
天已经微微亮了,她看了一眼刻漏,发现自己还没睡到五个小时。
身上好好盖着锦被,阿青缩在她怀里睡着了,熊猫崽崽躺在枕头上,睡得很香,摊开得非常均匀。
这么早就过上了左拥右抱的堕落生活,易桢觉得有些许惭愧。
虽然睡眠时间很短,但易桢觉得Jing力充沛。
大约是因为昨天晚上那首动听的曲子有安眠的作用。
她一边起床洗漱,一边认真思考: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生殖隔离,为什么一个哺ru动物可以给一个卵生动物怀崽?要是她和鲛人小哥哥讲清楚这其中的科学原理,他能不能放弃囚禁生崽这种疯狂践踏法律底线的想法。
就算被关在海底一千年,哺ru动物也还是生不出卵生动物的崽。
大家搞点实际的,合作去捞捞沉船,不是带劲得多吗。
小孩有什么好玩的,钱才好玩啊。
“你们听见昨天晚上有人唱歌吗?”易桢问。
“值夜的燕姐姐听见了,她说就是因为歌她才在门口睡着了。”旁边的丫鬟似乎是和这个燕姐姐有点不对付,迫不及待地说完之后,见易桢没有要发落责罚人的意思,有些失望地低了头。
“唔。”易桢洗漱完,见榻上的两位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别喊他们,去知会观弈修士一声。”
她带着书要换个房间,忽然察觉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不适了,立刻把书一收:“随我去顶楼,小陈呢?快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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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天气,若不出意外,傍晚就能到博白山。
但是主楼里丝毫没有即将再度看见陆地的喜悦,来往的婢女侍卫大气不敢出,便是遇见相熟的,也只是交换个眼神,匆匆擦肩而过。
姬金吾穿着件黑底银红双字绣的大袖衫,懒懒地倚靠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乌木小骨的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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