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命里带瘟,这辈子都离不开双A魔咒。”
医院走廊上,元薇薇眼眶通红,把最后一张纸巾也给用完了,只好扯着衣袖擦鼻涕,落魄又无助。
陈蕤沉默着看向紧闭的病房门,问她:“赵楚舟不接电话吗?”
“没接,”元薇薇说着眼泪又往外淌:“他怎么这样,一听说是Alpha就跑了,刚刚玉峤手里头攥着的戒指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他……”
情绪激昂的女Omega被从病房出来的医生打断,她红着眼上前:“医生,怎么样了?”
“病人的信息素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他心情很不好。”医生似乎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他斟酌一番,还是说了出来:“我建议你们还是让那位Alpha与他说说话。”
二人都沉默下来,陈蕤忧心忡忡地看着病房门,门内,刚刚分化的Alpha躺在床上,俊秀的脸上死气沉沉。
他的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带了两枚款式相同的戒指,苏玉峤看着自己的左手发愣,空荡荡的迷茫。
刚刚因为情绪波动导致的信息素失控,苏玉峤被医生摁着扎了一针镇定剂,现在哪怕连哭,都只能毫无声息地流泪。
医生说他出现了易感期,但是苏玉峤一点都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赵楚舟。
赵楚舟也还在易感期呢,他又不按时吃饭,不好好休息,没了自己根本不行,二十五岁的男人连饭都不会自己做,他一个人要怎么办呢?
他犹豫着点开和赵楚舟的对话框,看见聊天记录都能情绪激荡好一会儿,十八岁的Alpha红着眼捏紧了医院的床单,选择了语音通话。
……
苏玉峤的电话打来的时候,赵楚舟正在给自己打抑制剂。
他的易感期比较特殊,除了易怒和情绪不佳以外,偶尔还会出现一点点类似被动发情的症状。
不过赵楚舟并不把这当回事,随手将打空的针筒扔进垃圾桶,接通了苏玉峤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少年不怎么平静的呼吸,他自以为装的很好,可是赵楚舟都不用细听,就能听出来他压抑的呜咽声。
委屈又难过,像是什么受欺负的小动物。
赵楚舟有一点心疼,他躺在自家的沙发上,怀里的抱枕还残留着苏玉峤的信息素,他捏着一点布料,轻声哄道:“别哭。”
电话那头的苏玉峤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赵楚舟会哄他,立刻哭得更大声:“你还愿意接我电话,我以为你再也不要理我了……”
他从小就能哭,赵楚舟哄他的方式已经得心应手,程双都未必有他了解,赵楚舟深深叹了口气,声音压得低低的:“不会的,我不会不理你。”
客厅的灯是苏玉峤选的,赵楚舟有些疲累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望着那盏月亮灯。
苏玉峤似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劳累,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很累吗?”
“一点点,”赵楚舟垂下眼,难得的流露出一点脆弱:“你在医院还好吗?”
逼仄的病房里只有窗外能透进来一点光,苏玉峤摸着无名指上那枚不属于自己的戒指,没有说话。
他的信息素波动不正常,所以Omega都不能进来,否则可能会受伤。
程双和元薇薇他们每天只能守在外面,苏玉峤一个人在病房,整天无事可做,几天下来,将之前没织完的那条围巾织好了。
围巾是灰色的底,深灰色的暗纹,赵楚舟喜欢深色,这条围巾给他搭衣服一定很合适。
只是现在送不出去了。
初次体验易感期的年轻Alpha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情绪崩溃,苏玉峤侧躺在病床上,连鬓发都被眼泪打shi。
手机屏幕都被他哭得shi淋淋的,苏玉峤胡乱去擦,却不小心摁到了挂断键,他呼吸一滞,差点当场晕过去,掐着自己的人中逼着自己清醒一点。
赵楚舟在忙音之前听见的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抽纸吸气声,他有些无奈,发了条语音给苏玉峤。
“昭昭,像我们小时候捉迷藏一样,你数一千下,我来找你。”
……
市医院距离赵楚舟家不远,他掐着表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空荡荡的。
因为病症特殊,苏玉峤连个陪床的人都没有,一见他进来,那双水漉漉的眼睛就像是又要哭。
“数到多少下了?”赵楚舟站的离他很远,两个易感期的Alpha凑到一起,说不好会出现什么场面。
苏玉峤也知道原因,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低眉顺眼地回答:“二十下。”
“二十下?”赵楚舟有些讶异地抬头:“怎么那么慢?”
苏玉峤抽出最后一张纸巾擦鼻涕:“我怕我数的太快,到一千你要是没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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