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猎已经过去三日,住在位置相对偏僻的木屋里的池安然时不时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人群欢呼声,大概又是哪个皇子或者少爷猎到好东西了吧。
这几日天空都飘着鹅毛大雪,也亏得他们还都兴致高涨,日日早出晚归。
小金自己窜出去饱餐一顿回来,然后便钻进池安然给它早早准备好的小窝里冬眠了。它睡得那样沉静,一动不动,像一条死蛇。每天抱着影入睡都总被冷醒的池安然好生羡慕。
祁楼每日在他房梁之间挂根绳子就能休息,都不知道他到底睡着没有,不过看着他睡觉时难得摘下来面具,剑眉下美目轻闭,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池安然感叹这家伙不凶的时候也还算个大美人。
“祁楼。”池安然伸出手拉了一下绳子,他竟然纹丝未动,“你要一直守我到何时?”倒不是别的,他主要是觉得天悬楼的楼主不至于这么清闲,守着他都俩月了,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派几个部下守着不也一样?也不用如此贴身嘛。
“等东国来人收回小金。”祁楼没有睁开眼,声音里带了一些不耐。这人难道以为他想一直守在这?祁楼早已通知了东国的人,就不知他们何日才能派人过来。这些日子祁楼把这辈子的耐心都在池安然身上用尽了,他竟然还敢赶他走?
感觉他是误会了什么,池安然猛地拉着绳子来回摇晃起来,就像是在推小孩子坐秋千那样,把祁楼摇得对他怒目而视,场面十分滑稽:“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过意不去。”现在小金也冬眠了,放在木柜的暗格里,开了些小孔通气。祁楼并没有义务一直守着他啊。
“不必。”祁楼心头一悸,脸色缓和了些,便抿着唇说,“本就是天悬楼不该将它交给柳清河。”怎么会因为他一句话就心头一软,主动解释起来,祁楼暗恼自己异常的心绪,说完便闭口不言了。
“好吧。”池安然走到木屋中央,那里架着一口铁锅,他掀开锅盖,煮好的米酒蛋花飘出阵阵香味,盛起一碗放在一边,因为祁楼不喜欢吃太烫的,先给他放着,“放凉一会再吃。”
池安然这人总是云淡风轻地影响别人,自己还毫无察觉的样子。祁楼见他连外面守着的张三和李四都分了一碗,最后才和影坐在火旁一起喝,一切仿佛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过了一会儿,祁楼才端起那碗已经凉了的米酒蛋花,一口便喝了个干净。明明已经放凉了,却还觉得暖暖的,池安然的厨艺比起他天悬楼雇的厨子差远了,还喜欢在米酒里放白糖,本以为肯定难吃极了,但那一丝丝甜腻在嘴里化开的感觉,竟也不错。
洗碗的事情就交给张三和李四了,大冷天的池安然也不想让自己或者影的手受冻。两人因那一碗米酒和池安然平日的亲和感激得痛哭流涕,碗洗得蹭亮,简直能当镜子用。
许是进入了猎场,外面的人很难混进来,反而比在外面住客栈安全些。池安然已经很久没受到打扰,一看今日也没有下雪,于是放松了警惕,也可以说他一直没有什么警惕心,带着影和祁楼徒步在白雪皑皑的猎场中行走,他前几天发现了一处湖泊,想来终于可以钓鱼了。
影对于池安然莫名的癖好已经习以为常了,早已备好了鱼竿。
祁楼黑着脸,这人安分没几天就又开始胡来了,偏生他还就拿死皮赖脸的池安然没办法,只能继续跟在他身边护着。
湖面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池安然让祁楼将冰面打破一块,然后便搬着板凳坐在岸边,手一挥将鱼钩扔到那破开的湖水里去。
一坐便是半个时辰,钓上了几条不多肥的鱼。怀里那块李寻安的异石起了大用,不然他坐这么久肯定要冻成雕塑。池安然也觉得自己怕不是有毛病,钓鱼瘾都来了。
明明身体弱不禁风,还偏要在这寒风中垂钓,祁楼见池安然总算露出满意的神色收了竿,不由得内心长叹一口气。影赶紧走过去拿起了板凳和鱼竿,亦步亦趋地跟在池安然身边。每次想阻止少爷都会以失败告终,他便只能尽心尽力地做一个小跟班了。
池安然心情不错地提着装了自己战利品的水桶,三人慢慢悠悠地回到木屋。
有些不对,太安静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身边的祁楼已经飞身进了木屋,池安然和影也快步走了进去。
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连床褥也被翻乱,张三和李四倒在地上,已经咽气多时……暗格内的小金连窝一起消失不见了。池安然眉头紧皱,小金被抢走了,那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又变成之前那样衰竭的样子?
系统:好歹关心一下你的两个护卫嘛……不会啦,小金已经和宿主充分接触,气息已经完全融合,失去小金身体不会受很大影响!但是最好还是找回来啦,小金可以一直为你暖身耶!
人都死了怎么关心?池安然叹了口气,当年他亲爹去世的时候他都一滴眼泪未流,葬礼也没去参加,现在两个下属死了,他只能感到无奈,早知道就不使性子非要去钓鱼了。沉默着将两人的尸体抬到雪地里埋了,此时顺着些许痕迹追出去的祁楼已经回到了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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